展昭疾步走入厅内,单膝跪地,抱拳禀报道:“大人,近日听闻东京城郊的东明县出了些颇为蹊跷之事。新上任不久的知县,为求政绩,行事手段怪异,引得当地百姓怨声载道。”
包拯听闻,手中毛笔一顿,缓缓抬起头来,两道剑眉微微一蹙,目光如炬,沉声道:“政绩?竟能引发百姓如此不满,其中必定暗藏隐情。展昭,随本府即刻前往东明县,一探究竟。”
说罢,包拯起身,整理好官服,阔步走出府门。
不多时,包拯一行快马加鞭来到东明县。
刚踏入县城,包拯便敏锐地察觉到,这里虽表面上依旧维持着热闹的街市景象,但百姓们的神情却与汴梁城百姓截然不同,每个人的脸上都隐隐透着忧虑与疲惫。
包拯不动声色,径直朝着县衙方向走去。
县衙门前,知县王康听闻包大人亲临,吓得脸色苍白如纸,匆忙整理好官服,一路小跑着出门迎接。
见到包拯,他赶忙跪地,磕头不迭,诚惶诚恐道:“不知包大人驾到,下官有失远迎,罪该万死,还望大人恕罪。”
包拯微微低头,目光如利刃般打量了一番王康,只见他面容憔悴,神色紧张,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,心中不禁有了几分思量。
进入县衙大堂,分宾主落座后,包拯面色严肃,开门见山地说道:
“王知县,本府此次前来,是听闻你为了政绩,行事多有不妥之处,已引得东明县百姓怨声载道。你且如实说来,到底是何缘由?若有半句虚言,本府绝不轻饶。”
王康听闻,吓得身子一哆嗦,“扑通”一声再次跪地,哭丧着脸道:“大人冤枉啊!下官对天发誓,一心只为东明县百姓着想,想做出一番成绩,以不负圣上和百姓的期望,可实在是事出有因,还望大人明察。”
原来,数月之前,京中一位位高权重的高官下了一道指令,要求东明县务必在半年之内开垦出五百亩荒地,用以种植从南洋新引进的一种奇异稻种。
这位高官声称,若东明县不能按时完成任务,王康的乌纱帽可就保不住了。
王康无奈之下,只得硬着头皮催促百姓日夜开垦荒地。
然而,东明县本就地少人多,仅有的荒地大多也是贫瘠不堪之地,开垦难度极大。
百姓们每日从早到晚,累死累活地劳作,却收效甚微,家中的粮食储备也因无暇顾及农事而渐渐吃光,生活陷入了极度困苦之中。
包拯听后,怒不可遏,猛地一拍桌子,桌上的茶杯都被震得跳了起来,他大声喝道:
“如此不顾百姓死活,只图个人政绩,简直荒谬至极!那所谓新引进的作物又是何物?为何在东明县难以种植?”
王康吓得浑身发抖,颤声道:“回大人,是从南洋传来的一种稻种,据说在南洋当地产量极高。
下官也曾尝试种植,可东明县的土地与南洋气候、土壤差异巨大,那稻种在此地根本难以存活,即便勉强种下,也很快便枯萎死去。”
包拯思索片刻,决定先去荒地实地查看一番。
众人随即前往荒地,只见大片土地被翻耕得凌乱不堪,一道道深浅不一的沟壑纵横交错。
不少百姓正有气无力地挥动着锄头,脸上写满了疲惫与无奈。
包拯心中一阵刺痛,他走上前,轻轻扶起一位正在劳作的老者,关切地询问道:
“老人家,这般高强度地开垦荒地,你们可吃得消?家中生活可还过得去?”
老者抬起头,看到包拯的面容,顿时老泪纵横,紧紧抓住包拯的衣袖,哭诉道:
“包大人呐,您可是我们的青天大老爷啊!这地本就十分难垦,如今又种不活那怪稻种,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呀!
家中粮食都都快吃光了,还要强撑着干活。家里的妻儿老小都饿得面黄肌瘦,这日子可怎么过呀!”
周围的百姓听闻,也纷纷围拢过来,七嘴八舌地向包拯诉说着自己的苦难。
包拯看着眼前这些困苦的百姓,心中怒火中烧,他握紧拳头,暗暗发誓一定要彻查此事,给百姓一个公道。
返回县衙后,包拯立刻命展昭带领几名得力捕快,暗中调查那下达指令的高官。
展昭领命而去,凭借着高强的武艺和过人的智慧,以及在江湖中广泛的人脉,展开了细致入微的明察暗访。
经过几日的辛苦探查,终于查明此事竟是户部侍郎孙德所为。
孙德此人,一心只想着在皇上面前邀功请赏,步步高升。
听闻南洋有一种稻种产量极高,便不顾实际情况,擅自引进,又随意给东明县下达了开垦五百亩荒地种植此稻种的任务。
他满心以为,只要东明县能成功种植这种稻种,自己便能凭借此功加官进爵,飞黄腾达,却全然不顾东明县百姓的死活。
包拯得知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