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清晨,寒山驿大堂摇身一变,成了庄严肃穆的公堂。包拯身着官服,神色凝重,迈着沉稳的步伐登上公堂高座。他眼神似火,威严与坚定尽显。堂下早已挤满了驿站人员和附近赶来的村民,大家七嘴八舌,议论声此起彼伏,每个人脸上都写满对“寒鸦索命”案的好奇与恐惧,整个大堂气氛压抑又亢奋。
展昭如同一座巍峨山峰,手按剑柄,稳稳站在包拯身旁,锐利的目光像鹰一般警惕地扫视四周,时刻防备突发状况。公孙策手摇折扇,看似闲适,实则眼神冷静,观察着堂下众人的一举一动,试图从他们细微表情变化中揪出线索。王朝、马汉、张龙、赵虎分立堂下四周,气势不凡,维持着现场秩序,让众人不敢有丝毫逾越。
包拯清了清嗓子,洪亮声音瞬间压过嘈杂:“各位,想必对近日‘寒鸦索命’之事都有所耳闻。今日,本府便要在此揭开真相。”
话音刚落,大堂瞬间安静下来,众人都不自觉竖起耳朵,全神贯注,连大气都不敢出。
包拯拿起桌上带机关痕迹的黑羽,高高举起展示:“所谓寒鸦使者索命,不过是凶手精心策划的骗局。大家瞧这黑羽,羽根有线痕和火药残余,显然是通过机关发射的。凶手借此制造鸦群异象迷惑众人,再用特制工具杀人,营造寒鸦取心的恐怖假象。”
众人纷纷伸长脖子,瞪大眼睛,脸上先是满是惊讶,随后恍然大悟。
包拯目光如利剑般扫过堂下,接着说:“经本府连日追查,发现这些离奇命案与十年前钱塘县赈灾事务相关。当年,朝廷拨下十万石粮食赈济灾民,可实际发放不足三万石,其余都被钱载德与周县尉等官员贪墨。揭发此事的监粮官吴秀才,却被诬陷下狱,最终含冤饿死。”
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,惊呼声、咒骂声此起彼伏:“这些贪官简直丧尽天良!”“就该千刀万剐!”
“如今看来,这系列命案是有人为吴秀才报仇。”包拯话锋一转,眼神犀利如鹰,突然定格在角落驼背杂役身上,大声喝道:“老吴,你还要藏到何时?”
那驼背杂役浑身猛震,原本佝偻的身子缓缓挺直,露出一张三十出头精壮汉子的脸。他先是一怔,接着仰天长笑,笑声中满是悲愤与决绝:“包青天果然名不虚传!没错,我就是吴秀才之子吴念仇!十年来,我卧薪尝胆,忍辱负重,就为今日给父亲报仇雪恨!”
展昭见状,瞬间拔剑出鞘,寒光闪烁的剑身直指吴念仇,厉声道:“你明知律法,为何还知法犯法,私自复仇?”
吴念仇毫不畏惧,冷笑一声,眼中燃烧着怨愤之火:“法?那些贪官污吏贪赃枉法时,法在哪里?我父亲含冤而死时,法又在哪里?他们害得万千灾民饿死,他们不该死吗?”说着,他突然从袖中掏出木制乌鸦机关,神色决然:“今日我虽败,但正义已伸!”说完便要启动机关自尽。
说时迟那时快,展昭眼神一凛,手中巨阙剑寒光一闪,一道凌厉剑气激射而出,精准挑飞吴念仇手中机关。与此同时,王朝马汉如猛虎下山,怒吼着扑上前,将吴念仇死死制服。
包拯缓缓走下公堂,来到吴念仇面前,神色复杂,长叹一声:“你父亲本是清官,一心为民,若他泉下有知,定不愿见你走上这条不归路。你本可成为良才,何苦自毁前程?本府答应你,定会彻查钱塘旧案,还你父亲公道。但私刑复仇,法所不容!国有国法,若人人都像你这样以暴制暴,这世间岂不乱了套?”
吴念仇听了包拯的话,原本愤怒决绝的眼神渐渐黯淡,伏地大哭,哭声满是痛苦无奈:“大人,这些年我日夜煎熬,心中唯有仇恨支撑。我也曾想相信律法,可当年我父亲冤死,又有谁为我们主持公道?”
包拯微微动容,语气缓和了些:“本府理解你的痛苦,但正义可能会迟到,但绝不会缺席。你放心,本府定会还你公道。”
此时,公孙策走上前,对包拯低语:“大人,吴念仇虽私自复仇,但情有可原,而且他擅长机关之术,或许可让他将功赎罪。”
包拯微微点头,正要转身向众人宣布处置决定。就在这时,突然从堂外闯进一个人,此人衣衫褴褛,神色慌张,一路大喊着:“包大人,不好了,出大事了!”众人皆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住,目光齐刷刷投向此人。
包拯眉头紧皱,严肃问道:“何事如此惊慌?慢慢说来。”
那人喘着粗气,焦急说道:“包……包大人,刚收到消息,钱载德听闻您在追查他,竟妄图畏罪潜逃,而且……而且他似乎还买通了一些江湖杀手,准备对您不利!”
众人听闻,一片哗然。展昭握紧剑柄,上前一步:“大人,看来这钱载德狗急跳墙了,您千万要小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