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今日之败,并非是内力不如人。”
“只是到最后时,你的心境动摇了。”
金轮法王身子一震,抬头看向姆拉克,眼中闪过一丝惊讶。
姆拉克声音沙哑地轻笑一声,“杨过那一剑,不仅破了你的‘万象归宗’,更破了你的武道信念。”
“你一生苦修,追求力量至上,却被他以‘情’破之。”
“现下,你可是对自己的武学产生了怀疑?”
金轮法王沉默良久,缓缓点头:“国师所言极是。”
“杨过让老衲茅塞顿开,却也让老衲陷入了迷茫。”
“迷茫并非坏事。” 姆拉克道,“武道之路,本就是在迷茫中不断探索,不断突破。”
“法王如今的心境,正是突破的契机。”
“只是,留在这水寨之中,每日面对战事与算计,怕是难以静下心来领悟。”
他顿了顿,提议道:“不如,法王外出游历一番。”
“一来可以散心,平复心境,寻求武学上的突破。”
“二来,法王只有达尔巴一个弟子,且达尔巴性情憨厚,资质有限,怕是难以继承你的衣钵。”
“不如趁此机会,为我大蒙古国寻觅英才,传承衣钵。”
“也不算辜负了这门绝世武学。”
金轮法王心中一动。
龙象般若功是他师门传承,他自然希望能有传人将其发扬光大。
他的弟子之中,达尔巴虽忠诚憨厚,却太过耿直,武学天赋也只是中等。
更是两次败于杨过之手信心大失,日后怕是难有大的精进。
另一位弟子霍都,倒颇为聪慧,可惜早已殒命襄阳,更是不值一提。
寻找一位合适的传人,将龙象般若功传承下去,确实是他心中的夙愿。
“只是,眼下战事正酣,老衲怎能擅自离去?” 金轮法王有些犹豫。
忽必烈沉吟片刻,金轮法王忠心耿耿,他自然不愿让他就此颓废。
于是温声宽慰,“姆拉克国师所言极是。”
“绝世武学,就此断绝确实可惜。”
“法王武学已臻化境,正该寻觅传人,将之发扬光大。”
“我观法王座下弟子达尔巴,虽忠心耿耿,但天赋有限,难承衣钵。”
“法王若能寻得良才美玉,将来必是我大蒙古国一大助力。”
“王爷,”金轮法王缓缓开口,声音平静,“老衲确有此意。”
“师门绝学,不可在老衲手中失传。”
“老衲想趁此机会,外出游历,寻觅适合传承衣钵之人。”
“至于达尔巴……”
他顿了顿,眼中闪过一丝温情:“便让他留在王爷身边效力吧。”
“这孩子性子憨直,武功虽非绝顶,但忠心可嘉,可为王爷驱使。”
忽必烈看向金轮法王,语气诚恳:“法王若是想外出游历,寻找传人,本王自无不准。”
“如今杨过内力耗尽,也算是去一强敌。”
“明日姆拉克国师对阵罗伊,只要拿下罗伊,宋国高手便只剩下郭靖一人。”
“法王无需担心战事,只管安心去寻找传人便是。”
“待你找到传人,心境修为必然会更进一层。”
“到那时,国师再回来助本王一统天下,岂不是更好?”
金轮法王心中感激,起身朝忽必烈躬身一礼:“多谢王爷成全。”
“老衲此去,定会寻到合适的传人。
“日后老衲定会归来,再为王爷效犬马之劳。”
忽必烈见金轮法王重新恢复信心,不由点头笑道:“好。”
“法王此行所需盘缠与人手,本王会让人备好。”
金轮法王再次谢过,心中却已做出决定。
今日一战,他不仅败了武功,更败了心境不坚。
留在水寨,只会让他更加迷茫。
外出游历,或许真的能让他找到新的方向,获得突破之机。
他起身走向帐外,夜色深沉,但心中却有了一丝期待。
走出大帐时,夜风扑面,带着汉江的水汽与深秋的寒意。
金轮法王仰头望天,星子稀疏,残月如钩。
他长长吐出一口浊气,胸中郁结稍散。
这一败,未必不是新生。
只是……
前路茫茫,该往何处去寻那传承衣钵之人?
他摇了摇头,不再多想,缓步走向自己的营帐。
帐内,达尔巴已等候多时。
见师父进来,达尔巴连忙起身,憨厚的脸上满是担忧:“师父,您的伤……”
金轮法王摆了摆手,在蒲团上坐下:“无妨,调养些时日便好。”
他看向达尔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