凛紧紧抓住江枫的胳膊，另一只手死死按着灰石，这家伙已经吓得晕了过去。清音则盘膝坐在江枫身旁，努力维持着一丝清明，试图感知外界的变化，却发现神识完全无法离体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那股撕扯感和压迫感骤然消失。
“砰！”
一声闷响，仿佛有什么东西重重地砸在了地上。
寇枭狼狈地从冰冷的湖水中爬出，浑身湿透，嘴角还挂着血迹。他抬头望向天空，那道连接天地的光柱已经消失，湖中心的黑色祭坛也恢复了平静，只是上面的符文黯淡了许多，仿佛耗尽了能量。
江枫、清音、凛，连同那只小兽，都已不见踪影。
“混账！混账东西！”寇枭气得浑身发抖，一拳砸在旁边的冰面上，冰面应声碎裂。他不仅没能擒获江枫，夺取混沌本源，反而折损了四名得力手下，还让对方启动了归墟古祭坛逃之夭夭。
“归墟古祭坛……传送……”寇枭眼神阴晴不定，他知道这种祭坛的传送是随机的，但也有可能是连接到某个固定的隐秘之地。“江枫……混沌本源……我绝不会就此罢休！”
他强压下伤势，从怀中取出一枚黑色的玉符，注入能量。玉符闪烁了几下，一道微弱的光芒投射出来，在空中形成一个模糊的螺旋状徽记。
“摇光大人，任务失败。目标江枫借助归墟古祭坛逃离，损失四人。请求指示。”寇枭的声音充满了不甘和惶恐。
片刻之后，那螺旋徽记中传来一个冰冷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：“废物。继续追查，任何与归墟古祭坛有关的线索都不能放过。混沌本源，必须掌握在均衡会手中。”
“是！”寇枭低下头，眼中闪过一丝怨毒。这次的失败，对他而言是奇耻大辱，他发誓，定要将江枫碎尸万段。他开始仔细检查那座沉寂的祭坛，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。
而在另一边，江枫三人只觉得眼前一黑，随即便是剧烈的失重感，仿佛从万丈高空坠落。
“噗通！”“哎哟！”“咕叽！”
三声（外加一声兽叫）几乎同时响起，伴随着重物落地的沉闷声响和骨头快散架的痛呼。
江枫感觉自己像是被狠狠掼在了一块坚硬的石头上，五脏六腑都移了位，眼前金星乱冒，喉咙一甜，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。他挣扎着想要起身，却发现浑身酸软无力，混沌核心虽然仍在缓慢运转，但其中的混沌之力已经消耗了十之八九，丹田处空空如也，甚至连经脉都传来阵阵刺痛。
“我的老腰……这破传送，比寂灭沙海那通道还折腾人！”凛龇牙咧嘴地从地上爬起来，一边揉着屁股，一边打量四周。他摔得七荤八素，感觉骨头都快断了。
清音的情况稍好一些，她在落地前勉强调整了一下姿势，但依旧被震得气血翻涌，脸色有些苍白。她第一时间检查江枫的状况，当看到江枫嘴角的血迹和萎靡的神色时，秀眉紧蹙：“江枫，你怎么样？”
“还……还死不了。”江枫勉强挤出一个笑容，声音沙哑，“就是脱力了，混沌之力消耗太大，而且……那祭坛似乎还抽取了我一丝本源生命力。”他能清晰地感觉到，自己不仅仅是能量耗尽，更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虚弱感，仿佛生命被削去了一小块。
“本源生命力？”清音闻言，脸色更是凝重。这种损伤，比单纯的能量消耗要麻烦得多，恢复起来也更加困难。
“咕叽……咕叽……”灰石从凛的怀里滚了出来，小家伙在地上打了几个滚，晕乎乎地晃了晃小脑袋，然后跑到江枫身边，用毛茸茸的脑袋蹭着江枫的手，发出担忧的叫声。
“我没事，小东西。”江枫摸了摸灰石的脑袋，心中稍感安慰。
凛这时也凑了过来，看到江枫的惨状，脸上的嬉笑之色收敛了许多，担忧道：“老大，你这情况可不妙啊。这鬼地方也不知道是哪儿，咱们得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让你恢复。”
三人这才开始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。
他们似乎身处一个巨大的地下溶洞之中。头顶是高耸的穹顶，布满了奇形怪状的钟乳石，有些钟乳石还散发着微弱的、如同星辰般的幽蓝色荧光，为这片昏暗的空间提供了一些照明。空气潮湿而阴冷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土腥味和一种难以名状的奇异芬芳。
脚下并非泥土，而是一种坚硬的黑色岩石地面，上面布满了细密的裂纹，踩上去冰凉刺骨。在他们身后不远处，赫然便是那座将他们传送过来的黑色古祭坛！只是此刻，祭坛上的符文已经完全黯淡下去，如同死物一般，静静地矗立在那里，散发着古老而苍凉的气息。
“看来，这归墟古祭坛并非一次性用品，只是每次启动都需要庞大的能量，甚至……祭品。”江枫看着那祭坛，心有余悸。如果不是那两名均衡会成员被意外“献祭”，光靠他当时的混沌之力，恐怕还不足以完成传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