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。

    除了皇后，徐贵妃在陛下心中的宠爱，当真是无人能及。

    新晋得宠的孙贵人看着眼前这一幕，神色间难掩落寞。

    贤妃和丽妃的反应则更为强烈，心中满是愤懑与不甘。

    而婉昭仪这位同样得宠的妃子，神色间却满是淡然。

    帝王之爱，在她看来本就虚幻缥缈。从前费尽心思抓住这份宠爱，不过是为了在这深宫中求得安稳生存。

    如今，她已然无需再依赖这份宠爱，往后亦是如此。

    再看柳修媛，她向来存在感极低，却为承明帝诞下了第五子。此刻，她正笑意浅然地轻抿着面前的茶，眼前这恩爱情景，于她而言并无半分刺眼之感。

    帝王的宠爱，向来与她无缘。

    刚诞下皇儿之时，她也曾天真地奢望能抓住帝王之心，可这几个月来，她已然彻底看淡。

    而且……柳修媛微微向右侧身，抬眸看向同样望过来的婉昭仪，二人相视一笑，旋即迅速移开目光。陛下亏欠太多太多了，她们已经向皇后娘娘递了投名状。

    大乾表面看似繁华强盛，实则内里早已千疮百孔，奸佞小人如蛀虫般，正一点点侵蚀着大乾的根基，这盛世的表象，很快便会被撕开，露出满目疮痍。

    她不愿看到这般结局，大乾需要一位真正的明主。

    而她，只盼着能护着自己的皇儿平安长大。

    只等陛下寿诞，等到今年除夕之夜，一切都将尘埃落定。

    这场赏菊宴，承明帝并未久留。他只是关切地慰问了徐贵妃几句，便看也不看这段时间颇为受宠的孙贵人，径直离去。

    众人见状，纷纷对孙贵人落井下石，冷嘲热讽。

    换做往常，徐贵妃定会出面阻拦一二，可今日她却只是笑意盈盈地看着这一切，任由事态发展。

    最终还是婉昭仪，这位在宫中人缘极好的妃子，站出来为孙贵人解了围。

    丽妃看着婉昭仪，皮笑肉不笑地说道：“昭仪妹妹在宫中人缘这般好，姐姐实在羡慕，不知妹妹有何法子能让众人信服，也好让姐姐借鉴借鉴。”

    婉昭仪不紧不慢地回应道：“这确实值得丽妃姐姐好好学学，不然也不会前几个月被禁足了。”

    婉昭仪看似温柔婉约，十足的江南美人，可一旦毒舌起来，当真是让人难以招架，而丽妃，有幸成为了宫中第一个领略她这一面的人。

    丽妃咬着牙，勉强挤出一丝笑容：

    “多谢妹妹关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