案上摊开的军图标注着密密麻麻的符号,代表大新帝国的红色旗帜在长江北岸连成一片,五十万大军的威压如同无形的大山,压得吴军喘不过气。孙策终于打破沉默,他深吸一口气,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:“公瑾、孔明,先前定下的火攻之计,怕是不能实行了。如今局势紧迫,咱们得重新商议破敌之策。”
话音刚落,诸葛亮便放下羽扇,目光落在孙策脸上,语气平和却带着探寻道:“殿下,为何?”
周瑜接过话头,语气沉重得像是灌了铅:“孔明有所不知,如今正值隆冬,江面上刮的全是西北风。咱们若用火攻,火势顺着风向,烧的不是新军战船,反倒会烧到咱们自己的水师!这风向不对,没有东风,火攻之计就是自寻死路啊。”他说着,手指在军图上长江流域的位置重重一点,眼中满是无奈——吴军水师本是江东根基,若因风向失误折损,后果不堪设想。
帐内瞬间陷入寂静,孙策的眉头皱得更紧,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。可就在这时,诸葛亮却突然轻笑一声,神色依旧淡然,仿佛刚才周瑜所说的“绝境”不过是小事一桩。他缓缓起身,对着孙策拱手行礼道:“殿下莫急,在下不才,早年曾在隆中研习过一些观星辨气之术,略懂呼风唤雨的秘术。若要破敌,只需借来东风便可,此事包在在下身上。”
“什么?!”孙策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,玄色锦袍下摆扫过案上的竹简,哗啦啦掉了一地,他却浑然不觉,眼神里满是震惊与不敢置信,“孔明,汝……汝真能借来东风?这可不是儿戏!”
周瑜更是激动得站起身,银甲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,他快步走到诸葛亮面前,双手抓住对方的手臂,声音都有些发颤道:“孔明,此言当真?汝可知若能借来东风,咱们的火攻之计便可成行,五十万新军也不足为惧!”他平日里素来沉稳,此刻却因“东风”二字失了分寸——作为吴军大都督,他比谁都清楚东风对这场战役的重要性,那简直是绝境中的唯一曙光。
诸葛亮轻轻挣开周瑜的手,羽扇一摇,神色笃定道:“大都督放心,在下岂会拿军国大事开玩笑?若殿下信得过在下,准备好法坛,在下定能借来三日东风。只是不知这三日东风,于二位而言,够与不够?”
“够了!足够了!”周瑜几乎是脱口而出,眼中迸发出狂喜的光芒,他用力一拍大腿,“火攻只需一夜便可成事,三日东风,便是绰绰有余!孔明,汝若真能借来东风,便是吾东吴的大功臣,日后江东百姓都会感念汝的恩情!”
孙策也松了一口气,紧绷的肩膀垮了下来,脸上终于露出久违的笑容道:“好!孔明,吾信你!汝要什么物资,尽管跟军需官说,朕一定全力支持!待一切准备妥当,汝便放手去做,借来东风,咱们一举破敌!”
就在帐内气氛刚刚好转之际,孙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,笑容又淡了下去,他走到军图前,手指在吴郡的位置停顿道:“如今东风之事有了着落,可咱们还有一件事要解决——要想火攻成功,还需一个内应在新军营中协助,届时里应外合,才能确保万无一失。可眼下咱们在新军内部并无可靠之人,这内应之事,倒是个难题。”
周瑜闻言,却突然神秘一笑,眼神里闪过一丝了然,他没有说话,只是朝站在帐门左侧的吕蒙递了个眼神。吕蒙会意,他身着黑色劲装,面容刚毅,对着孙策和周瑜微微拱手后,便脚步轻捷地退出了大帐,动作利落得没有发出一点声响。
帐内众人静静等待,不过十息的时间,帐外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紧接着,一个身穿斥候服饰的士卒快步走了进来,他单膝跪地,声音带着喘息,显然是一路狂奔而来:“报!启禀殿下、大都督!刚刚收到吴郡探报,吴郡太守陆绩,领着吴郡一众士族打开了吴县大门,向新军归降了!如今吴郡全境已经落入新军之手,陆绩还派使者前往江北新军大营,表忠心去了!”
“什么?!”孙策猛地一拍案几,案上的烛台被震得摇晃,烛火险些熄灭,他脸色瞬间涨得通红,眼中满是怒火,腰间的佩剑被他一把拔出,剑刃映着烛火,寒光四射,“陆绩这个叛徒!吾待他不薄,他竟敢临阵倒戈,投靠罗彦那个逆贼!吴郡是江东的门户,他这一降,咱们的后路都要被断了!”他越说越气,剑刃重重劈在案角,实木的案角瞬间被劈掉一块,木屑飞溅。
周瑜连忙上前按住孙策的手臂,劝道:“殿下息怒!如今发怒无用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