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去出丑?尽管去,看来知节最近开了窍,会吟诗作赋呐。”
“诗…诗会?!”程咬金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,一张老脸瞬间蔫成苦瓜。
“那…那还是算了!老程我宁可去啃干粮,也不去给那小子当垫脚石。”
想起魏叔玉在曲江苑那惊才绝艳的表现,程咬金至今心有余悸。
房玄龄捋须微笑:“陛下,魏驸马行事虽看似奢靡无度,然观其洛阳、扬州一路行来,商市为之沸腾,货殖为之流通,百姓为之欢欣。
其所费巨万,似泥沙入海,却不知已悄然滋养沿江多少老百姓。此等手笔气魄,非常人所能及,亦非简单的‘败家’二字可论。”
萧瑀点头补充:“陛下,皇后娘娘所言极是。铜钱如水,堵则淤,疏则通。魏驸马此举,是以皇家之财气为引,活江南之商脉。
臣观马周、李义府等人,连日来与沿途州县官吏、漕运司员、商行会首密谈不休。所图者,必是梳理水运关节,畅通物流。
百万贯撒出去后,恐怕意在钓取十倍、百倍之利,更在于为陛下铺就一条贯通南北、富庶强兵的通衢大道。”
李世民沉默地听着,目光锁定在长乐号上那个月白身影。
心中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,有被点醒的明悟,有对魏叔玉胆大包天手段的惊叹。
“铺路…”李世民喃喃自语,河风吹动他的龙袍。
“混小子是在用铜钱,给朕铺一条前所未有的帝王之路啊…”
“罢了!”李世民忽然转身,脸上露出一丝释然又带着点无奈的笑意。
“他爱撒钱,爱当散财童子,爱招蜂引蝶都由他去。
只要他真能给朕把这江南的‘财气’点燃,把水运的筋骨打通,朕…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”
李世民顿了顿,看向魏征,“玄成,你这儿子,胆子比天还大!不过…干得不错。”
魏征紧绷的脸皮微微抽动了一下,“犬子行事狂悖,有违圣心,臣…惶恐。”
李世民看着他微微上翘的嘴角,脸皮不由得抽搐几下。
魏征与混小子,两人都是那么的讨人厌啊。
夜色渐深,“长乐号”上的盛宴渐入高潮。
酒至半酣,贵女们的矜持更少了几分。
丝竹之声悠扬响起,擅舞的贵女们借着酒兴,在铺着波斯地毯的甲板中央翩然起舞。
霓裳羽衣,广袖流云。在璀璨的船灯和漫天星斗映衬下,恍若瑶台仙子临凡。
魏叔玉也被长乐、高密等公主拉下场,那洒脱不羁的舞姿,引得满场喝彩尖叫。
当然,他也被贵女小娘们,吃了不少豆腐。
气氛热烈到了顶点,欢声笑语几乎要掀翻巨舰的顶棚。
然而。
在这片极致的繁华喧嚣之下,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影,正悄然蔓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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