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爹爹……这位和尚爷爷好像不想与我们多说话。”李璟身边的男孩仰头看着李璟,小声的说道。
李璟目中闪过了一丝喜爱之色,摸了摸男孩的头,看着法慧禅师道:“大师不想见文益禅师,那可真是有些可惜了,我还想着能有机会亲眼见见二位高僧谈论禅宗佛学。”
法慧禅师道:“世间万事皆有定数,缘未来,不必强求。”
李璟道:“方才这刺杀一事,也令大师受到了惊扰,耽搁了大师饮茶,稍后,我便摆下宴席,以素宴招待大师,这南唐小食众多,有好些比这寸金更是美味。”
“不必了。”法慧禅师道:“南唐国主为一国之君,操劳国事,日理万机,贫僧哪里能耽误这国家大事?”
李璟道:“怎会?我父笃信佛教,我自幼耳濡目染,这佛法传世,能够消除世人业障戾气,乃是治世之道,我在大师这里了解佛法,可以更好的治理国家,这也是国家大事。”
法慧禅师知道,这李璟恐怕是赶不走了,而同时,恒真那里也已经念完了三遍往生咒,正在回向,当即抬头看了一眼张寒城道:“孩子,我们走吧。”
“好。”张寒城应了一声,拉着银铃儿起身。
李璟微微蹙眉。
身边的男孩十分不解。
李璟再次抱笑道:“我来陪大师走走。”
法慧禅师没有回话,自然而然的走在前面,叫了一声恒真跟上,带着张寒城和银铃儿走去了楼梯处。
那黑衣剑客怀抱着剑,目光冷冽的站起了身子。
一行人从他身边走过,接连离开。
李璟站在楼梯口处。
只听黑衣剑客寒声道:“这秃驴当真不识好歹,陛下想要与他谈话,他却如此拂逆陛下,面对一国之君,也不懂得尊敬。”
李璟道:“切莫胡言乱语,这少林寺的高僧,哪里是你能够随意诽谤的?接下来你跟着我,再不可胡言乱语,朕念在你忠心耿耿,有时你心直口快,朕不怪你,但今次,不可。”
黑衣剑客仍旧不甘,只能道:“是……”
……
街道上人来人往,十分繁华。
张寒城牵着马跟法慧禅师并行。
法慧禅师道:“你觉得这李璟怎么样?”
张寒城道:“还不错。”
法慧禅师道:“哦?”
张寒城道:“师伯几次令他失了面子,他却并无身居高位那等临下之心,对于师伯仍然礼遇,而且,他又对他那属下十分宽容,算是不错了。”
法慧禅师道:“是啊。还算不错。”
张寒城道:“我们便一直叫他跟在后面么?”
法慧禅师道:“他喜欢跟着,是他的自由,等他觉得没必要跟着,自会走了。”
张寒城缓缓点了点头,道:“也是。”
恒真放缓了脚步,叹道:“可惜那两位施主惨死,如是可以,我该念上往生咒八十一次的,现如今,只念了三次……”
法慧禅师道:“心诚则灵,你心至诚,这往生咒念一遍与百遍并无区别。”
恒真忍不住挠头。
……
后方,黑衣剑客抱着剑,跟在李璟身侧,道:“陛下,难道我们就一直跟着他?您万金之躯,若有损伤,我根本担待不起,更何况,皇子年幼,您带着他如此走着,实在不妥。”
李璟目光一闪,低头看向了那男孩,只见男孩的头上已经泌出了丝丝的汗珠,前方法慧禅师、张寒城走的太快,对于这种孩子来说,想要追上极为吃力:“从嘉,你累了么?”
“爹爹,我不累。”男孩连忙道:“爹爹追上那位和尚爷爷要紧。”
李璟微微一笑,道:“有何要紧?”
男孩道:“爹爹觉得要紧,便是要紧。”
李璟目中流露出喜爱之色,这叫做从嘉的孩子,乃是他的第六子,今年才七岁,但却已经无比聪慧,稳重。
不但能够与他下棋,还会书画,令李璟喜爱非常,相比于其他的子嗣,李璟却总有种疏离之感。
“罢了,爹爹抱着你吧。”
说着,李璟停下了脚步。
“不,不了。”男孩连忙道:“爹爹如是抱着我,该累坏了爹爹了。”
李璟道:“怎会呢?”
说着,李璟已经一把抱起了男孩,并当即加快了脚力,朝着前面赶去。
男孩不解道:“爹爹为何要追上那位和尚爷爷呢?明知他不愿与爹爹说话。”
李璟道:“你可曾听过三顾茅庐的故事?”
男孩沉思了一下,道:“好似听老师说过,是一个叫做刘玄德的爷爷,三次请诸葛孔明辅佐他……我知道了,爹爹……”
李璟微微一笑:“哦?”
男孩道:“爹爹是在效仿那刘玄德爷爷,礼贤下士,令和尚爷爷知道爹爹的诚意,如此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