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面腹语传来,像冷风刮过枯骨,带着冰碴般的寒意:“不要纠结这些小事,在除掉‘小的’同时,你要确定‘老的’不会反应过激,毕竟他可是‘瘸子查理’的亲儿子,嚚猾毒辣。”声音中带着丝警告,让密室的温度骤降,油灯的火苗猛地缩了一下,将墙上的影子拽成细长的鬼爪。
老冯格嘿嘿嘿得意笑道,眼角的皱纹挤成沟壑,里面藏着贪婪的光,“他能将此次大婚安排在咱们特克斯洛,那就说明他即使有察觉也想不到咱们会这么干。”他顿了顿,手指在石地上划出诡异的弧线,指甲缝里的黑泥在地面留下蜿蜒的痕迹,“而且他已经按照我的引导,让咱们婚礼结束后去弗林锡给那个二夷子涂油施洗,到时候就除掉他。”他突然压低声音,舌尖舔过干裂的嘴唇,“另外咱们的教会骑兵已经在城外五十里集结,,即使小查理尼死后他有疑惑,甚至怀疑到我头上,照目前的形势,也不敢拿我怎么样,只能忍着。”他的目光扫过石墙上摇曳的影子,那些影子仿佛变成了被铁丝穿透手臂的少女,“就像那些被小贱人,如提线木偶般任由咱们摆布,等到他想报仇的时候,可能都已经自身难保了。”
“事不宜迟。”对面几个老修士用腹语齐声道,声音在密室中叠加,形成嗡嗡的回响,像无数只马蜂振翅欲飞,“明天那个小家伙就要回巨石城,所以今晚务必要成功。”石台上一位元老的棉袍动了动,露出的手腕上布满青黑色的血管,像盘绕的蛇,在昏暗中微微搏动。
老冯格志得意满,嘴角的肥肉随着说话抖动,每一块横肉里都裹着兴奋道:“他跑不了,我待会儿就马上让人动手。”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兴奋,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地面,节奏与油灯摇曳的频率诡异重合,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血腥盛宴伴奏。
对面的腹语追问道:“还有那个瓦莱家的掌权女人呢?”
老冯格啐了口唾沫,在石地上像滴凝固的血:“桑格那个愣头青问我要了一大车神药,看样子要和那个娘们儿同归于尽。”他突然提高声音,带着被背叛的愤懑,脖颈上的青筋像蚯蚓般鼓起,“不过这家伙不信守承诺,前几天就派人带着神药混进了特克斯洛,想要在婚礼现场搞死那个婊子,幸亏我的侍从修士布契发现,不然坏了大事!”他喘了口气,指节因用力而泛青,像攥着块冰,“而且他派出的那个歌者刺客也被我及时发现并抓获,现在我对这个愣头青是极其不信任,将他们的人都驱赶出了特克斯洛境内,他们只能在边境游荡,靴底沾着冻土的冰碴,我也派出人手严密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,估计那个婊子只要走出特克斯洛,他们就会动手,到时候血溅雪地。”
对面腹语发出称赞般的“嗯嗯...”,却又突然犹豫担忧道,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像风中残烛:“还有那个庞岑...好像他发现了教会的些事情,最好也能...”
老冯格眼中闪过一丝狠厉,那目光像淬了毒的匕首:“放心,我已经计划好了,在弗林锡把他也弄死。”他掰着枯瘦的手指,像在清点猎物,指节发出“咔咔”的轻响,“瓦莱家的人将来一个不剩,还有丹家的,最后是那个骑假狮子的将交由阿明爵士料理。”他得意地舔了舔嘴唇,舌尖上还沾着刚才唾沫的腥气,“就目前来看,他的海防队加上巨石城林荫区的教民武装,能彻底掀翻巨石城,让那些花岗岩的王宫也变成碎块。”
对面腹语又问,像在审视棋盘上的棋子,每一个字都带着权衡的冷意:“那个布雷?考尔呢?”
老冯格嗤笑一声,笑声在密室中回荡,惊得油灯的火苗剧烈晃动,墙上的影子也跟着癫狂起舞:“只要骑假狮子的倒台,布雷农夫再能打也是个匹夫,大谷仓那些地痞民兵怎能和咱们凛条克骑兵相提并论?”他顿了顿,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,像燃烧的烈酒,“何况咱们还有战神阿明爵士,他们两个或许正好能抵消...如果足够运气好,或许他能逃回迷雾山了此残生,在那里被狼群分食。”说着开始得意失笑起来,笑声尖利如枭鸣,在密室中撞来撞去,与油灯的噼啪声、石缝里的虫鸣交织成一曲诡异的乐章。
“嗯”对面五位“六人团”成员齐声赞同,声音里带着满意的阴寒,像地窖里的冰,又再次用腹语警告道,“万事要细心周全,不可留一点儿隐患。”他们的棉袍在风中微微起伏,像五座即将喷发的火山,酝酿着毁灭一切的力量,而密室角落的蛛网,正悄无声息地缠绕住一只飞蛾,将其卷入黑暗的深渊。
早已腰酸背疼的老冯格忙急切保证道,“斩草除根,放心,绝对斩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