麦道夫盯着杰拉奥道,目光像淬了火,带着灼人的温度:“是我们损失了一半以上的人口,是我们的动员能力直线下降!能动用的正规铁甲骑兵不到两万,战马瘦得露骨,肋骨像琴键;步兵不到五万,很多还是临时征召的农夫,拿锄头、镰刀都比握长矛顺手!这才是咱们的实情,血淋淋的实情!”
查理尼二世依旧疑惑地望着絮叨的麦道夫道,眉毛拧成了疙瘩,像两团揉皱的棉絮:“我亲爱的孩子,你怎么从亲王变成了神棍?满嘴的预言与灾祸,倒像是街边算卦的术士!”
看着瘦骨嶙峋、衣衫褴褛——棉袍上的破洞露出冻得发紫的皮肤,像块块淤青,说话好像有些神志恍惚的麦道夫,大殿内众人也都小声议论,靴底摩擦着光滑的大理石地面,发出“沙沙”轻响,甚至有人压低声音道,“怕不是有人冒充王子吧?哪有亲王家的眼睛会变颜色的道理!怕不是个骗子!”
正当人们下意识地躲闪着麦道夫身上的霉味——那味道混杂着汗馊与枯草气息,像堆久未翻动的草料堆,和他那怪异的眼神,突然有人大步走进大殿,铠甲碰撞发出“哐当”脆响,像串滚动的铜铃,不加犹豫地上前紧紧抱着麦道夫道,“我亲爱的哥哥,你终于回来了!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,我每天都在盼着!”
查理尼二世一动不动地瞥了眼儿子小查理尼,貂皮斗篷滑落肩头,露出内里绣着金线的衬里,在烛火下闪着微光,轻声道,“你哥哥的眼睛颜色都变了,而且还自称日行千里!”
小查理尼无所谓地拍拍麦道夫肩膀,掌心的老茧蹭得棉袍起了毛边,向父亲查理尼二世道,“您没我了解他,这一切对他来说都正常得很!他简直就是个魔法师,小时候还把烤熟的兔子变得活蹦乱跳,爪子还在我手背上挠了道印子!”
麦道夫最后无奈地撇撇嘴,嘴角的皱纹挤成了沟壑,:“最后还不是被你重新架在火上烤着吃了,连皮带肉啃得干干净净,满嘴流油!”
小查理尼哈哈大笑道,胸腔震动得像面鼓,笑声在大殿里回荡:“早知道那兔子有这本事,真该留到现在,正好能解咱们天天吃素的燃眉之急,我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,一点滋味都没有!”
见到兄弟俩相认,查理尼二世松了口气,腰间的金链随着呼吸轻轻晃动,发出细碎的碰撞声,道,“兄弟情深,再好不过了,现在帝国危难,正是你们用武之地,该为帝国出力!”
小查理尼却再次打量着哥哥麦道夫,指尖无意识地敲着剑柄,发出“笃笃”的轻响:“我哥哥现在活脱脱一个苦行僧,怕是连剑都握不稳,更别说使用武力了!”
麦道夫摇摇头,木杖在地上轻轻顿了顿,发出“咚”的一声:“虽然鄙人没有冯格修士那么果断勇猛,但我不介意参与到保家卫国中,哪怕只是摇旗呐喊,做点力所能及的事!”
查理尼二世捋着花白的大胡子回到王座,锦缎坐垫被压出深深的褶皱,像张揉过的纸,松了口气道,“非常棒!但如果真如你所说,那帝国面对的可就不只是坦霜残军的问题了!”
“我们需要极其优秀的将领,能带领铁流一样的方阵,像劈柴一样去击垮看似强大的敌人!”麦道夫眨眨眼睛——瞳孔在烛火下泛着奇异的光,像两团燃烧的琥珀,随即扫视着对面的元老们,目光像探照灯般锐利,仿佛能看穿众人的心思。
元老们急忙眼神躲闪,有人假装整理袖口,指尖捏着丝绸的边角,有人低头研究地砖纹样,看着上面复杂的花纹,似乎在回避着这个艰巨的任务,而护民官杰拉奥也开始佯装与人交谈,手指却紧张地绞着衣袍,把布料都绞出了褶子。
尤利?迪奥多走上前,胸前的勋章在火光下闪闪发亮,像缀了几颗星星,自信满满道,“我有个人选!此人是个真正的硬汉,当年被飞箭射中脑门,箭头几乎穿透脑袋都安然无恙,绝对是个百年难遇的将才,打起仗来勇猛得很!”
查理尼二世不耐烦地挥挥手,金戒指在烛火下闪着冷光,像块寒冰:“你说的是庞岑?瓦莱那个二货吧?”
尤利?迪奥多惊讶道,眉毛挑得像座拱桥,眼睛瞪得溜圆:“王上您竟然很了解他?看来真是英雄不问出处,您连这都知道!”
查理尼二世愈加烦躁,指关节捏得发白,像块要碎裂的石头:“当然了解!伯尼萨子民眼中的英雄——驱赶乌坎那斯匪徒时脑门中箭,攻打萨姆城时浑身插得像刺猬,就是死不了!名副其实让我付出血淋淋代价的豪猪英雄!”
尤利?迪奥多不再敢说话,喉结上下滚动着像吞了颗石子,脸色有些发白,小查理尼接着父亲的话道,“我也听过很多关于他的逸闻趣事,总得来说就是目光短浅、有勇无谋,让他冲锋陷阵还行,指挥大军可能只会坏事!”
查理尼二世打了个哈欠,眼角挤出几滴泪,又搓搓冻得发红的手,向大殿里的元老们道,“今天就这样吧,天气实在太冷了,炉火都压不住寒气,冻得人骨头疼。就按照咱们先前商议的行事,如果谁有异议,那就自己去当联军指挥使,这样他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