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下他意念更催,七曜幻光镜大发神威,但见那扑天盖地的水火风光四般杀招齐至,再加上不时从暗处发动的影袭与魂慑之术,如汹涌潮水,连绵不绝。
慢慢地,月无瑕真个是只有招架之功,而无还手之力了。
突然,旎啸取出那幻月琉璃,又轻点自身身上几处要穴,随即速速睡去,遁入那梦境之中。
只见梦中的水火风光四般杀招,一下子增强了数倍,威力更胜先前,如狂风暴雨般向月无瑕袭来。
这旎啸着实狡猾,先以七曜幻光镜扰乱月无瑕心神,再祭出幻月琉璃,终得在梦境里将月无瑕困住。
在这梦中世界,他便是那主宰一切的神明,掌控着生死胜负。
若是一开始他便使用这幻月琉璃,月无瑕凭她那大能神通,自然能够破得这梦境之石的幻术。
可因先前那七曜幻光镜制造出的种种凶险景象,让她只道眼前并非幻象,眼下正一心应战,全然不顾自身真气损耗,只是拼尽全力,不想败于旎啸之手,却不料正中了旎啸的奸计。
旎啸见月无瑕如此窘态,心中大喜过望。他那一意一念,仿若神佛旨意,竟可随意操控七曜幻光镜所蕴之风、火、水、光、幻、魂、影七种神秘莫测之力。
再兼那幻月琉璃之威,光芒闪烁间,如诸天神佛齐至,各持神兵,齐齐打杀向那月无瑕,似要将她碾为齑粉。
月无瑕越战越惊,心中不禁惶惶。她咬牙苦撑,只觉那真气如决堤之水,消耗无数。
待欲用那秘法吸纳天地之气为己所用时,她方才惊觉,不知何时,自己竟已陷入一种幻象之中。
但见这天地仿若铁桶一般,不为她所动分毫;日月星辰亦似陌路之人,皆不属于她,直把她吓得花容失色,冷汗涔涔。
然她深知,此刻已无退路,不得不面对眼前这凶险之战,遂拼尽全身之力,全力一搏,如那困兽犹斗,做那最后挣扎。
将近一炷香时辰过去,月无瑕终是真气渐空,恰似那油尽灯枯之烛,再无力抵抗。
只见她手忙脚乱,身形踉跄,如同那风中残叶,飘摇不定。
她虽是上百岁的高人隐士,平日里如仙似神,超凡脱俗。可眼下这等绝境,也不免露出一丝惊慌之色,连那心神也是不稳,如那狂风中的孤舟,摇摇欲坠。
她本名月无瑕,“无瑕”二字,本寓意心性须得恒常纯净,犹若寒梅傲雪,凌霜独放,不为尘世所染。可因她心中执念太深,一心想收柳莺莺为徒。
而要收这柳莺莺,须用两成之力胜过旎啸。
却不想,不但不能胜过旎啸,甚至用尽十成之力,那自以为傲的冰清霞光诀,在旎啸面前,竟如蚍蜉撼树,毫无胜算,且已渐露败迹。
这如何不让她既羞又怒,又惊又惶?
真个是心绪复杂,如那波涛汹涌之大海,起伏不定,一下子扰得她失了方寸,往日那从容淡定之态,早已荡然无存。
月无瑕怎生晓得,于这梦境之中,那旎啸竟有那等灭地之威、灭天之能,仿若这方天地皆由他主宰,生死兴亡尽在其一念之间?
但闻她一声怒笑,那笑声之中,竟夹杂着一丝悲凄之意,恰似孤雁哀鸣于寒夜,令人闻之断肠。
惶惶之中,她竟突然站立不动,仿若泥塑木雕一般,呆立当场。
旎啸见此情形,顿时心头一紧,忙收了那七曜幻光镜,转而施展那风火幻象之术。
但见狂风呼啸,似那万马奔腾;烈火熊熊,如那火山喷发,直朝着月无瑕席卷而去。
眼见自己即将被这风火焚杀,月无瑕不禁惊得浑身颤抖。
也不知怎的,她那手脚慌乱之态,竟如那十多岁的少女一般,娇声喘喘,面色惨白,让人见了,好生怜惜。
旎啸见此状况,心中暗叫不好,只觉此举不免损了月无瑕的脸面。
他虽有心与月无瑕一较高下,却也不愿以这般手段折辱于她。
当下他急忙收了那幻月琉璃,刹那间,幻境顿破,如那梦幻泡影,瞬间消散。又见月无瑕尚在惊叫之中,挥手慌忙乱抓,仿若那溺水之人,欲抓住那救命稻草一般。
旎啸无奈,只得上前一把抓住月无瑕的双手,将她稳住身形。
到了这个时候,月无瑕猛然清醒过来,恰似大梦初醒一般。
她瞪大了双眼,不可思议地看着旎啸,眼中满是惊愕与疑惑。
旎啸见状,慌忙退后数步,整了整衣衫,躬身拱手,恭恭敬敬地说道:“小子该死,冒犯了前辈天威!还望前辈有大量,原谅小子擅自使用异宝之举。实乃小子胜之不武,心中愧疚难安。
“然小子也是无奈之至,深知凭自身这点微末本事,便是苦练百年,只怕也难在前辈面前讨得半分便宜,更遑论取胜了。”
月无瑕本欲发作,怒目而视,可一听旎啸这番言语,心中怒气稍减,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