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别都没留下。
消息传到苏蕙耳中时,她正坐在窗前织锦,手中的彩线竟然自行断了。
她望着空荡的庭院,半晌没说话。
良久后,她叫人把窦滔的衣物悉数收起,从此再不提他的名字,彻底断了音讯。”
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
“建元十二年,前秦与东晋的战事愈发频繁。
这年秋,宣昭帝苻坚下旨,令窦滔率军攻打东晋的凉州。
窦滔本是东晋旧臣后裔,祖上世代在晋为官,他对着圣旨沉默了一夜,次日便进宫向苻坚叩请:‘臣祖上受晋恩待,如今怎忍向故国挥戈?望陛下收回成命。’
苻坚正因统一大业顺遂而志得意满,听闻此言顿时龙颜大怒,当即下令将窦滔革职查办,判了流放之刑,发配到西陲边关的流沙之地。
昔日风光无限的安南将军,一夜之间从云端跌落泥沼。
可笑的是,那赵阳台哭哭啼啼,说什么也不肯随他远赴边关。”
“窦滔离京那日,苏蕙正在秦州的宅院里收拾东西。
自从窦滔走后,府里的下人走了大半,只剩下两个老仆。
深秋的风从窗棂钻进来,吹得案上的织锦图样沙沙作响。
她望着空荡荡的正房,忽然觉得这宅子大得吓人,便决意回娘家苏坊村。
老仆连夜套好马车,次日天未亮就启程了。
从秦州到苏坊村本是半月路程,偏逢连日阴雨,道路泥泞难行。
这一路风风雨雨,颠沛流离,
等抵达苏坊村时,她已经瘦得颧骨凸起,眼窝深陷,连亲娘都差点认不出她。
刚歇下没两日,父亲苏道质就拄着拐杖进了屋,神色凝重地说:‘若兰,窦滔出事了。’
苏蕙端着茶杯的手猛地一颤,茶水洒了满桌。
‘他不肯攻打凉州,触怒了陛下,被革职流放流沙了。’苏道质叹了口气,继续说道:‘连为父也受了牵连,被削职回乡了。’”
“这消息如五雷轰顶,只让苏蕙感觉眼前一黑,扶着桌子才勉强站稳。
流沙之地她曾听说过。
那里常年黄沙漫天,寸草不生,流放的犯人十有八九活不过三年。
接下来的日子,
她整日闭门不出,常常对着空房自言自语。
有时随手抓起纸笔就作诗,有时对着日月枯坐半日,填完一阕词又撕得粉碎。
母亲送来的饭菜凉了又热,她也动不了几口,人显得愈发憔悴。”
hai