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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亲的质问像冰水浇头。寇大彪猛地打了个寒噤,他下意识地、指尖哆嗦着再次摸向腰间那块冰冷的凸骨,声音虚弱带着恳求:“那你们想办法帮我去找关系啊!”
“到哪去找人?”母亲骤然插话,猛地扭过头,一脸被生活压垮的疲惫和深深的无奈,语气又急又冲,“就算找到人,万一开坏了呢?”她猛地抬手,毫不留情地指向一直坐在桌边、沉默阴沉着脸的父亲,声音像淬了剧毒的刀子,又冷又利,“再说开完又不是马上能回来,还要住院的,家里有你爸一个瘫子还不够麻烦,到时候谁去医院弄你呢?”
寇大彪一时无言以对,他张了张嘴,最终嘶哑地问出那个没有答案的问题:“那我现在该怎么办?等着骨头越来越歪吗?”
母亲摇着头,眼神飘忽地回答道:“再等等看吧,现在的你总比一开始好了很多吧!至少能一翘一翘地走路吧!”
寇大彪不再争辩,喉咙里堵着的那口浊气被硬生生咽了回去,像吞下一块冰冷的石头。他拖着沉重又歪斜的身体,如同生锈的机器般艰难挪回房间,重重摔倒在床上。此刻,只有一个尖锐的念头在他脑海中反复回响:死马当活马医,只能靠自己了!
只要思想不滑坡,办法总比困难多!
回想起这段行动不便的日子,他一度只能对着天花板发呆。但如今,至少很多困扰都被他巧妙地化解了。
就拿打电脑来说,床头左手边就是电脑桌。过去,他是坐在椅子上打电脑。可腰伤之后,哪怕只在椅子上坐一小会儿,也会带来难以忍受的煎熬。可他还是找到了新的方法:躺在床上侧过身,将显示器扭向自己这边;再把键盘的连接线拉长,拖拽到腹部下方;鼠标则依然留在桌面上,只需伸长手臂就能够到。
因为无法目视键盘,姿势也全然不同,每一次按键都显得格外别扭。然而经过多次尝试,他早已适应。虽然那些需要鼠标键盘紧密配合的游戏已成奢望,但看看新闻、刷刷网剧,对他来说已无障碍,至少他躺在家里也有个打发时间的东西。
电脑屏幕上,QQ好友列表幽幽地亮着。寇大彪眯起酸胀的眼睛,努力聚焦。当“颓废的咸鱼”那个熟悉的头像跳入视野时,他突然回忆起陆齐曾经对自己说过的一些事……不如问问别人,说不定会有办法呢?
光标悬停在陆齐的头像上,寇大彪侧身在床上的键盘费力敲出一行字:
“兄弟,以前好像听你说过,你有个邻居是九院放射科的?”
消息发送几秒后,“颓废的咸鱼”的头像猛地跳动起来,瞬间亮起刺眼的彩色!一句带着皱眉表情的回复紧跟着弹出在下方:
“兄弟,你腰还没好啊?”
寇大彪的指尖狠狠砸向身下的键盘,每一个敲击都牵扯着神经:
“不是没好,我现在是骨头都他妈歪了!不开刀不行了!但是要开刀…你懂的。肯定要送红包。”
他紧盯着屏幕。“颓废的咸鱼”头像旁闪烁着“对方正在输入…”的提示,很快,新消息覆盖了他的焦虑:
“哎哟卧槽,这么严重了?不过我也帮你问过了,以前我们班的谢文你还记得吗?她男朋友碰巧就在三甲医院搞骨科,专治椎间盘突出!”
寇大彪像是看到了一丝希望,他急促地移动手指:
“治椎间盘的?什么?那你意思?他能看我这情况?!”
“颓废的咸鱼”的回复似乎带着点找到门路的自得:
“我帮你侧面问过啦!他说这种椎间盘都是小手术,进去把压迫神经的‘坏东西’切掉就行!……不过这玩意儿治标不治本,以后肯定还得复发!”
寇大彪的指尖凝固在“切掉”两个字上,脊柱歪斜的触感在指腹下烧灼。他咬着牙,指关节发白地追问:
“骨头歪了怎么办?切组织能掰直吗?”
对方似乎觉得这问题显而易见:
“这我也不懂啊!但兄弟,医院的事我听他说过!不塞钱?主刀的就是那些实习医生,等于拿你练手呢!”
寇大彪突然想起父亲前面说的话,不由得后背一凉,他继续再键盘上敲击着,追问:
“你九院那个邻居呢?能找到关系吗?如果开刀真的有风险,九院肯定是风险最低的。”
“颓废的咸鱼”的头像似乎都迟疑了一下,“对方正在输入…”的提示闪烁几秒,泼来一盆冰水:
“他?就一拍片子的医师!没有什么职称的,还不如找谢文男朋友呢?人家好歹现在是主治医生,不过他毕业也才几年,你敢让他给你手术吗?”
寇大彪的指尖彻底僵在身下的键盘上,他知道找关系这条路已经没戏了。
“行,我知道了。”
对方的回复轻快得像扔下一枚石子:
“好勒!别瞎想,总有办法!我要去进货了,回头等我嘉定回来,再去你家看你啊!”
消息弹完,“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