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他妈说什么?!”寇大彪的怒火瞬间被点燃,一拳砸在桌子上,碗碟哐当作响,引得周围食客纷纷侧目。他脖子上的青筋像盘踞的毒蛇般暴突起来。
元子方却丝毫不惧,甚至嗤笑一声,抬手做了个压火的姿势:“吼什么?嗓门大就有理了?我说错了?看看你自己!要钱没钱,要事业没事业,要女人没女人,家里蹲得发霉,谁会看得起你这样的人?”
“我…”
寇大彪一时语塞,元子方的话像一盆冰水混合物,浇得他透心凉的同时又激起更深的暴怒和——一种难以言喻的绝望的真实感。是啊,他似乎确实…就是活该。
元子方捕捉到他眼中的动摇和怒火交织的复杂神情,话锋一转,语气带上了一种蛊惑般的亲热:“兄弟!你傻就傻在跟你那些所谓的‘家里人’掏心掏肺,讲大实话!却一直防着我这个唯一把你当兄弟的人。”
他凑得更近,压低了声音,眼神闪烁着精明和算计:“你那么在乎别人的眼光干嘛?别人发你工资还是你靠别人养活?为了别人把你自己弄成这副衰样,有意思吗?”
寇大彪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,内心的堡垒在元子方看似有理实则刻薄的剖析下,正一块块崩塌。他不得不承认,元子方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问题的所在。
“那…那我该怎么办?”寇大彪的声音失去了之前的狂暴,带着一种走投无路的茫然和被说服的微颤。
元子方眼中精光一闪,露出一个“你终于开窍了”的笑容,身体靠回椅背,手指习惯性地抹了一下脸,轻描淡写又极具诱惑地说:
“怎么办?不还有我这个兄弟在吗?那女人答应给我公司投钱了!”他顿了顿,继续加码,“兄弟,我知道你一直防着我,但这么多年过去了,我有没有害过你,有没有对你有过坏心?”
“兄弟!你给我说句实话?”寇大彪瞳孔猛地一缩,残存的理智在拉扯,“你到底有没有干违法的事?”
“切!”元子方恨铁不成钢地敲了下桌子,“你脑子怎么还那么死?我如果违法,为什么没有被抓进去?”
寇大彪的挣扎像是卡在锈蚀齿轮里,声音干涩地挤出:“可,兄弟你,你们不是骗了张鹏菲的动迁款吗?”
“那又怎么样?”元子方脸上的那点虚伪笑意瞬间消失,像是被冰水泼过,只剩下阴沉沉的愠怒。他猛地身体后仰,作势就要从塑料椅子上站起来,椅腿刮擦瓷砖发出尖利的响声。“你既然觉得我是坏人,那么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。”
寇大彪脸色骤变,瞳孔一缩。眼看着元子方要甩手走人,他几乎是本能地身体前倾,隔着油腻的桌面,伸出粗糙的大手,一把死死抓住了元子方搁在桌边、正要抬起的那只手腕。元子方那件新皮夹克的冰凉触感透过掌心。
“别!兄弟!”寇大彪的声音带着急促的喘息,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慌乱和急迫,瞬间切换成了几乎哀求的口吻:“我不会管你的闲事,但我现在不是走投无路了吗?”
元子方顺势没再站起,身体反而放松了一些,就着手腕被抓住的姿态,用另一只手敲了敲桌面,脸上挤出那种假到不能再假的、带着嘲讽的无奈笑容:“我看你每天在家里吃了睡,睡了吃。不是很潇洒吗?”
寇大彪被那目光盯得头皮发麻,下意识地松开了抓住元子的手,手指无措地在裤子上蹭了蹭,“兄弟,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。”
“没问题。”元子方猛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,震得碗里的豆浆剧烈晃荡,溅出几滴落在油腻的桌面上。他脸上那点虚伪的笑意彻底消失,“你如果相信我,就给我的公司投点钱。”他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寇大彪脸上,声音尖利,“如果你还是不相信我,你就守着这点棺材本,一辈子窝囊过去吧!以后有什么事你也别他妈找我商量了。”
这一下彻底点燃了寇大彪压抑已久的火药桶。“妈的!”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,声音因极度的激动而劈了叉:“我是让你带我赚钱,你怎么反而要我拿钱?”
面对这直冲面门的、近乎揭老底的指控,元子方脸上肌肉只是几不可察地微微一紧。他嘴角甚至扯出一个讥讽的弧度,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寇大彪的狼狈:“兄弟,”他声音低沉,带着一丝玩味的得意,“你也不是傻子。”他顿了顿,眼神如钩子般锁住寇大彪,“你不也正看中我身上的‘本事’吗?”
寇大彪的气势瞬间矮了半截,声音低了下去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乞求和最后的挣扎:“那……你要我投钱做什么?”他试图抓住过去那点虚幻的承诺,“当初是你自己拍胸脯保证,要带我一起发财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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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子方身体微微前倾,眼神变得凌厉而锐利,直刺寇大彪慌乱躲闪的眼底:“你要我帮你?”他语气加重,带着不容置疑的逼迫,“你也必须得拿出一点诚意!否则,我们之间,永远只能是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