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克翰将李献白与顾冲打量一番,质问道:“我是蛮羌人,你们梁国官家凭什么抓我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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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哎哟,你这话可就奇怪了。”
顾冲浓眉紧锁,呵斥道,“还问我凭什么抓你?你罪大恶极,我又岂能放过你!”
多克翰梗着脖子道:“我不过是缉拿蛮羌逆贼而已,何罪之有?”
“放屁!你为谋财而害人性命,致使十余人无辜惨死,此等行径,难道不是罪大恶极吗?”
多克翰脸色微变,语气亦不如方才强硬,缓声道:“我没有杀人,奉劝你们还是速速将我放了,若是使我父亲知晓,定不会善罢甘休。”
顾冲冷笑一声:“你父亲又如何?在我梁国的地盘上,就得遵守我梁国的律法。”
“我并非梁国子民,那梁国的律法又如何束缚得我?”
“多克翰,识时务者为俊杰,我还是奉劝你一句,将你自幽州而来这一路上所犯罪行一一实说,也免得皮肉之苦。”
“哼,谅你一个小小县令,也不敢动我。”
“哎呀,你奶奶的……”
顾冲的眼睛渐渐眯起,但凡他做出此动作,必是心中已被激怒,后果很严重。
李献白在一旁轻轻拉扯几下顾冲的衣袖,顺势向一侧使去眼色,示意顾冲出来说话。
“顾兄,依我之见,不如将其解往兴州,交予谭大人亲审。”
顾冲不解道:“此人乃是在秀岩所擒,理应由我来审,为何要送去兴州?”
李献白啧嘴道:“此人身份特殊,事关两国邦交,稍有差池便会殃及自身。若是送去兴州,则可将你我置于事外。任凭谭大人如何处置,这将其擒获的功劳自是你的,你又何乐而不为呢?”
顾冲心知李献白亦是为了自己好,但同时他也知道,此人若是送去兴州,只怕谭云兴亦不敢将其定罪。这样一来,那些惨死的无辜百姓岂不成了冤魂?
“多谢李大人好意,杀人偿命,天经地义。擒不到他也就罢了,既然已经擒获,我又怎能放他离去?”
李献白见顾冲言辞恳切,只得沉叹一声:“如此看来,你是心意已决了。”
“不错,我必使他伏法。”
“也好,既然顾兄这般决绝,那我即便舍去这乌纱,也要陪同顾兄一起为民除害。”
顾冲欣然一笑,李献白亦微笑回应,两人只在此时,便已同心相连,共担祸福。
另一间牢房内,萨布鲁却没有多克翰这般好运气。
衙役面色冷峻,手中皮鞭如毒蛇般舞动,狠狠地抽向他的身躯。
皮鞭所到之处,隆起条条血痕,更有皮肤破裂之处,血水一滴滴渗出,触目惊心。
整整二十皮鞭打过,萨布鲁圆目怒张,紧咬嘴唇,却是一声没吭。
顾冲来到萨布鲁身前,叹声道:“这般毒打竟能忍受,我敬你是条汉子。”
萨布鲁忽然噗地张开嘴巴,一口血水吐溅在顾冲脸上。
“呸,老子一口血水喷死你,有本事将我放开,看老子不打死你。”
顾冲抬起手臂,用衣袖擦拭掉脸上的血水,却并未因此而恼怒。
“你既是条汉子,便应敢作敢为,却为何不承认杀害百姓一事?”
“少来废话,要杀便杀,想自我口中探知消息,你休想!”
萨布鲁愤恨的眼神死盯着顾冲,若是眼神可以杀人,这会儿顾冲已经死上几回了。
顾冲冷声道:“萨布鲁,我有一百种方法可以折磨你,但是我并未那样做,只因我敬你是条汉子。你若招了,万事皆休。你若不说,可休怪我用些下三滥的手段了。”
“你有何本事,尽管使来。老子若是皱皱眉头,就算不得蛮羌勇士。”
“机会给了你,你却是不要……”顾冲沉下脸来,喝道:“取麻沸散来。”
片刻之后,萨布鲁被迷晕了过去。
顾冲当即吩咐衙役,将他扒了个精光,用毛笔沾上朱砂,在他身上涂画了一条条血淋淋的鞭痕……
“来人,将多克翰提来此处。”
衙役听令而去,没一会儿,多克翰被押解过来。
顾冲有意站在萨布鲁的牢门外,等到多克翰近身时,牢房内的衙役恰好从牢内出来,向顾冲禀道:“大人,遵您吩咐,三百鞭刑已打完,此人一动不动,估计这会儿已经死了。”
“唉,你们怎能如此行事,竟将人打死,若早知如此,罚他二百鞭刑便可。”
多克翰听得腿肚子直哆嗦,三百鞭刑,就是一头大象也抗不住呀。
想到此,多克翰扭头看向牢内。
但见萨布鲁高悬半空,头颅低垂毫无生气。再观其身躯,自脖颈至脚踝,那猩红的鞭痕遍布全身,致其身体已无完肤。
“人死了就没意思了,来人,将他尸身放下来。”
“你竟敢杀我蛮羌勇士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