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名伙计打着哈欠从里屋走了出来,浓浓的倦意依附在脸上,昨夜显然未曾安眠。然而新的一天已然来临,终究是要开门纳客的。
就在伙计拉开门栓,打开客栈大门之时,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。
门外竟然站着三个魁梧汉子,距离如此之近,着实令伙计惊愕不已。
“哎呀,妈呀!”
伙计惊呼一声,本能地向后退去,双目圆睁,困意瞬间消失。
这三个人打扮极其古怪,此刻已值冬日,他们上身却只穿着一件带有纹路的薄衫,且下身裤腿处毫无遮掩,脚脖就这样露在外面。
许是他们不惧寒凉,但奇怪的是,他们三人头上却带着厚厚的帽子,这帽子也很特别,好似铁锅倒扣在头上一般。
“伙计,可还有客房?“
说话之人年岁略轻,未及三十,且面相和善,比起他身后两人,却是要好上许多。
伙计定了定神,忙不迭答道:“有的,有的,几位客官请进。”
说罢,伙计侧身让开。那三人依次而入,迈入客栈之内。
“我们需两间客房。”
当先那人自怀中取出一小块碎银,交与伙计,缓声道:“暂且存于你处,待临行时再行结算。”
“好嘞,客官你楼上请……”
三人步入房内,将房门掩上,年少者来到窗前,打开窗户一条缝隙,向着下方街上查看。
“少主,赶了一夜的路,快来喝口水,早些歇息吧。”
年少者未发觉异样,便轻轻关闭窗户,回到屋内桌边坐下。
“还是小心一些为好,若被官家觉察,怕是有了麻烦。”
“即便他们发现了,也只会在城中搜寻,又岂能料到我等已然行出五十里路。”
另一名强壮汉子坐在一旁,紧眉道:“萨布鲁,少主说得对,小心驶得万年船,况且咱们一路而行,官家总是会寻迹而来。”
“吉尔特,你怎变得如此胆小了。咱们这一路……”
“少说两句。”少主呵斥一声,压低声音道:“小心隔墙有耳。”
“是。”
两人对这位少主颇有忌惮,立即沉声不语。
吉尔特端起一杯水,恭敬地递到少主面前,压低声音说道:“少主,这一年来,我们几乎踏遍了梁国的每一寸土地,却始终未能觅得他的踪迹,莫非他并不在梁国?亦或是早已命丧黄泉。”
少主接过水杯,紧紧握在手中,面色凝重地说道:“他若已死倒也罢了,只恐他并未殒命,如今也只余临苍府未曾去过……”
萨布鲁面带不屑,冷哼一声:“哼,莫要让我寻到他,否则,我必将用这把贴身匕首……”
话说一半,萨布鲁面色骤变,原本伸向腰间的手臂也忽地僵住了。
少主觉察到萨布鲁神色有异,急声问道:“怎了?”
萨布鲁的手在腰间摸索一番,遂低头查看,惊疑道:“咦?我的匕首不见了?”
吉尔特闻听此言,立时紧锁眉头,问道:“可是昨夜遗失在宛城?”
“我……我也不知。”
吉尔特凝望着少主,担心说道:“若是匕首被官府发现,该如何是好?”
少主沉声不语,许久过后,缓声说道:“许是夜间赶路未曾留意,遗失在了路上。”
萨布鲁回想片刻,点头道:“昨晚出城之时,我记得匕首好似还在腰间。”
室内鸦雀无声,少主缓缓起身,一脸肃穆地说道:“罢了,待休息之后再作商议。”
少主离开之后,萨布鲁好似失了魂一般。没了匕首防身,这心底总是不踏实。
“吉尔特,将你匕首借我一用。”
“你欲作何?”
“我去打制一把匕首来用……”
萨布鲁来到街上,前行不远见到街边刚好有家铁匠铺,一老者打开木门,提着夜壶自门内走出。
“嗨,老头,可能打制匕首?”
老者稍有停顿,见一早便来了生意,脸上淡出喜色,微微颔首:“自是可以,只是时辰尚早,炉火未旺,需稍待片刻。”
萨布鲁也不着急,憨声道:“无妨,我午后来取便可。”
“客官进来说话。”
老者也顾不得去倒夜壶,返身回到铺中,萨布鲁便跟在老者身后亦进了铁铺。
“你可有匕首图样?”
老者将夜壶轻轻置于角落,缓缓转过身来,直面萨布鲁,扬声问道。
萨布鲁自腰间缓缓抽出一把匕首,凝视着老者,沉声道:“我欲打造此匕首。”
老者接过匕首端详,只见此匕首通体弯曲,长约七寸,末端宽约三指,前端却细若钉尖。若言其为匕首,不如说是一把缩小版的战刀。
这匕首很是特别,老者从未见过,更为奇特之处,便是匕首刃上竟篆刻着一行符号。
“咦,又是这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