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冲躺靠在藤椅之上,双目微闭,陷入沉思,心中暗自思忖着……
银锭失窃于寅时之际,虎子苏醒于辰时之初,足见那盗贼昨夜几近彻夜未眠。他通宵未眠,今日又岂能有精力去劳作呢?
而这个盗贼一定是熟悉虎子的人,或者就是住在虎子家附近的人。故而自己将嫌疑范围缩小至居住在胡同内成年男子,且今日未曾出工者身上,应该不会有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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隐约之间,顾冲觉察到耳边一阵风声响起,接着传来“啪叽”一声,一个人已经稳稳站在了藤椅旁。
顾冲未曾睁眼,只是紧蹙着鼻子轻嗅了几下,心中已然明了,缓缓开口道:“老裴头,你竟然还知道来此。”
“嘿嘿,小娃娃可是怪怨我来晚了。”
裴三空挠了挠杂乱的头发,讪笑道:“我那酒缸里的酒尚未饮尽,便延误了数日……”
顾冲缓缓睁开眼睛,“难道我这里就没酒可喝了吗?”
“那倒不是,只因酒尚未喝光,我心中始终挂念一事。”
“你若早来一日,我也不会遇到这般麻烦事情。”
顾冲从藤椅上坐起,将银锭失窃一事简单说与了裴三空。
裴三空紧起眉头,怒道:“哪个王八蛋敢动你的钱财,你告诉我,我去扒了他的皮。”
顾冲啧啧嘴巴,轻斥道:“这里不比天都山,岂能打打杀杀。不过你来得也算及时,今夜我正欲将财物运回家中,有你在便可放心了。”
裴三空拍了拍自己胸脯,声音洪亮而坚定,说道:“娃娃你放心,只要这酒足够,我保证谁也不敢在此造次。”
二人于院内交谈正酣,瑞丽吉自院门迈入院中。待见到裴三空,眼眸中瞬间闪过一抹亲切光芒。
“老人家,您来了。”
裴三空定睛一看,认出了瑞丽吉,哈哈笑道:“原来是你啊,女娃娃!我还当你已经回到塞北去了呢。”
瑞丽吉闻言,嘴角微扬,露出一抹浅笑。她的目光轻轻扫过一旁的顾冲,然后又落回到裴三空身上。
裴三空见状,心中顿时明了,带笑说道:“看来,你这女娃娃是为了他才返回来的吧。”
他的话语中带着些许调侃的意味,似乎对瑞丽吉和顾冲之间的关系已然了解。
这会儿,白羽衣出现在院门口,恰巧碧迎端着水盆自屋内走出,一时间院内的人多了起来。
裴三空看了看白羽衣,又转头看向碧迎,眼神中透着惊奇,挠头自语道:“这……怎么又换了两个女娃娃。”
顾冲啧了一声:“老裴头,你莫要多管闲事,若是多嘴,这酒可就没得喝了。”
裴三空愕然地点点头,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。
“碧迎,你将西厢房打扫一下,给老裴头住下。”
“羽衣,随我来屋内。”
白羽衣随顾冲入厅,二人落座,她开口道:“我已遣人守在城墙那里,不许有人出入,若要出城,必走城门。”
顾冲颔首沉声道:“嗯,只要这盗贼稍有异动,我们便可将其一举擒获。”
“你让虎子去查探那两人,可有消息?”
“还没有,虎子应该也快回来了。”
“刚刚院内那老者,是何人?”
“他呀,是我请来看家护院的。”
“……”
虎子很快将消息传了回来,顾冲轻声嘀咕着:“一个中暑拉肚子,一个扭了腰……”
厅内变得异常安静,顾冲沉默片刻,缓缓说道:“虎子,你速去药铺,查探一下夏远他娘是否去抓了汤药,究竟是何汤药。”
虎子答应后离去,顾冲叹出一口气息,“这样说来,这个李寒山倒是有些疑点。”
白羽衣跟着轻叹一声,道:“即便他有可疑之处,我们若查不到赃物,亦是无可奈何。”
顾冲面上沉稳,缓声道:“新岁之际,家家户户皆需购置年货,这盗贼定然会设法将银锭换成碎银,你我只需静待即可。”
“现今也别无他法,只能如此。”
“只当此事并无发生,切莫打草惊蛇,你暗中查一下,这个李寒山在出工时可是真的扭了腰身……”
转眼三日已过,秀岩城内未见异常,男子出工筑城,妇人忙于洒扫屋舍,购置所需,以迎新年之至。
顾冲这几日并未去到城墙,却也未曾闲着,他精心描绘,将自己府邸的构造图样设计出来。
当图样出现在众人面前时,众人皆惊。
白羽衣难以置信地盯着图样,惊讶问道:“这……这是你的府邸?”
顾冲夸张地点点头,嘴角挂起得意的微笑。
碧迎惊疑地半张着小嘴,纤手在图样上指点数着:“一,二,三,四……天呀,这可是七进院落。”
瑞丽吉瞪大了眼睛,惊道:“这么大的院落,怕不是要迷路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