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确定顾冲没有出去过?”白羽衣沉眸质问肖克成。
肖克成顿时冷汗直冒,连忙躬身道:“属下该死,天气过于炎热,属下好像……好像打了个盹。但是院外四周都是兵士,顾公公怎么会不见了呢?”
“难道他还能上天遁地?”
白羽衣心中疑惑渐起,眼神变得锐利起来。细细环顾四周,试图从房间的其他细节里找到一些线索。
“将兵士唤进来,仔细搜查。”
“是。”
肖克成返身出去,唤兵士进到屋内,逐一细查。没一会儿,浴盆下的暗道便被兵士查了出来。
白羽衣盯着黑洞洞的暗道,嘴角带起一抹嘲笑,蹲下身来唤道:“顾公公,里面可凉爽吗?”
暗道内阵阵凉意涌上来,却是没有半点回音。
白羽衣站起身,向一旁闪开身子,肖克成当先跳进暗道中,紧跟着又下去了三名兵士。
过了片刻,肖克成从屋外走了进来。
“白姑娘,这是一条暗道,通向对面一处院内。”
肖克成手中捧着一些衣物,呈现在白羽衣面前,诺诺道:“这是顾公公的衣物,在那院屋内发现。”
白羽衣沉凝片刻,眼眸扑闪问道:“他是换了衣物离去,你们可有见到可疑之人?”
一名兵士回想起来,答道:“确有一名乞丐从那面过来。”
“是何时的事情?”
“正午时分。”
白羽衣恍然明白了,这么说来,顾冲已经离去一个半的时辰了。
宁王得知顾冲再次失踪的消息后,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。他瞪大了眼睛,满脸怒容,额头上的青筋暴起,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砸向了地上。
“顾冲他究竟想要作何?本王哪里对不住他,他却一次又一次离我而去!”
宁王怒不可遏,他的声音震耳欲聋,在空旷的大厅中回荡,让人不禁心生恐惧。
“王爷息怒……”
庄敬孝在一旁低声劝慰,他深知宁王的脾气秉性,平日里虽然也会有一些小脾气,但像今天这样大发雷霆的情况却是极为罕见,不由在心中为顾冲担心。
“好啊,居然在家中备有暗道,看来他是早有算计……”
宁王阴沉着脸,脸色就像风雨欲来的天际,压抑的是使人喘不过气来。
“不对!他的娘亲还在宫中……”
想到这里,宁王猛然抬头,目光凝视着肖克成,紧眉问道:“顾冲可去过宫中?”
肖克成躬身答道:“去过,昨日曾去了宫中。”
“糟了,你即刻派人去宫中查看,看看顾冲娘亲可还在宫中?”
“王爷,不必了。”
白羽衣轻轻叹了口气,缓缓说道:“顾冲这次回来就是为了他娘,若是他娘还留在宫中,他又怎会独自离去?”
“这么说来,顾冲已经将他娘接走了?”
白羽衣颔首,沉凝道:“他于正午时分离去,迄今已过两个时辰,但车上有女眷,想必行速必不会很快。”
宁王眉头紧皱,沉凝片刻,冷哼一声:“不错!传本王口谕,命护卫营遣一队快骑,务必要将顾冲给本王生擒回来。”
生擒,这次宁王如是说,可见心中对顾冲已有恨意。
马车终于停了下来,不是顾冲不想再跑,实在是近两个时辰赶路,马儿已经承受不住。
“辛苦,你可以回去了。”顾冲有意问着车夫,“你可知前面是何地方?”
“公子,前面那是延陵县城。”
“延陵,好,我今夜就在这里休息吧。”
顾冲说完迈步向着延陵县城走去,车夫心疼地抚摸着马匹的鬃毛,好声道:“累坏了吧,待回去后给你添些上好的草料……”
此时刚刚申时初,也是一天之中最为闷热之际。顾冲顶着烈日走进县城,身上早已被汗水浸湿。
他走进一家茶馆,浑身破衣喽搜,另有一股汗渍的腥臭味道,还未开口就被伙计给赶了出来。
“去去去,你个臭要饭的,滚远点。”
顾冲口渴难耐,懒得搭理伙计,从怀中摸出一块碎银丢了过去,“来几碗凉茶。”
伙计接到银子,立时换了一副嘴脸:“客官,小的有眼无珠,您多担待,里面请。”
顾冲一口气喝下去三大碗凉茶,补充了体内挥发掉的水分,渐渐缓解过来。
“伙计,城内可有雇佣马车之处?”
“有,客官您向东走过一条街,再向南转过去直走就是了。”
顾冲站起身,丢下一句话:“狗眼看人低。”
来到车坊,顾冲一眼就看中一辆马车。
这马车小巧精致,与别的马车不同,车厢明显小了很多,但那马儿却是强壮的很。
大马拉小车,岂有跑不快的道理。
正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,顾冲来到近前,他这身打扮不但车夫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