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天龙近前抱拳道:“敢问来者是哪位将军?”
单喜回礼道:“我乃单喜是也。”
赵天龙忙道:“原来是单老将军,末将幽州守将赵天龙,开城相迎老将军,我等愿献城池。”
“哦?”
单喜大感意外,就这么不费一兵一卒得了幽州,有些不敢相信。
“好,你等先且过来。青峰,引二千人马先行入城。”
单喜担心有诈,多了个心眼,将赵天龙等人当作人质留在军中。
单青峰随即引兵入城,一刻钟后,他上到了城墙之上。
“叔父,但可放心入城。”
单喜心中大喜,立即率军浩浩荡荡进了幽州城。
两日后,天色放晴,大水也缓缓地退去。
宋万年站在军营前,心情沉重地望着眼前的景象。原本整齐的营帐现在变得一片狼藉,有些甚至已经被水冲垮。地上到处都是湿漉漉的泥土和杂物,一片泥泞不堪。
而那些兵士们,更是让人看了心疼。
他们的身上沾满了泥污,原本的军服也变得脏兮兮的。兵士脸上写满了疲惫和无奈,眼神中透露出对这场灾难的恐惧和迷茫。
比之这些更为凄惨的是,他们已经两日未曾吃下任何东西,此时就连行军都成了问题,更别说逃命了。
无粮可食,无水可饮,这仗还怎么打?
此时,兴州城门打开,徐天放率军缓缓而出。
一面是精神抖擞,枪甲闪光的兴州精锐。一面是萎靡不振,满身泥污的梁军。
徐天放见其惨状也是于心不忍,开口喊道:“宋将军,你等可还有力气一战?”
宋万年气得咬牙切齿,自己这边有近八万兵士,却被徐天放那几千人这般耻笑。
可话说回来,自己连上马的力气都没有了,何来一战啊?
“大家听着,安南王有好生之德,不忍见到你们挨饿,已在城内熬好了米粥,有愿意归降者,可进城内喝粥吃饭。不降者留在城外,与我等一战。”
这些兵士别说吃,只是听到米粥两字就忍不住咽了口水,有胆大者向前迈步,走了出去。
“回来,给我回来,不听军令者,斩!”
宋万年用尽最后力气嘶喊着,可是此时已无人再听他的,兵士们纷纷丢下兵器,向着前方走去。
宁王等人站在城墙上,眼见梁军纷纷放下了兵器归降,心中大喜。
“王爷,您快看,梁军归降了。”
庄敬孝喜极而泣,他不忍见到水淹梁军的惨状,更不忍见到双方厮杀场景,如今兵不血刃收了梁军,真是再好不过。
宁王狂喜,连连点头对白羽衣赞道:“此皆是羽衣之功劳,本王钦佩至极。”
白羽衣微微欠身,说道:“王爷盛誉了,如今兴州之围已解,但幽州尚不知情,请王爷即刻派人去往幽州,以探实情。”
“好,我即刻派人前去。”
宋万年眼见大势已去,仰天长叹一声,缓缓抽出来佩剑。
高盛在一旁看到,上前道:“宋将军,你这是作何?”
宋万年一脸苦涩,哀叹道:“我身为一军统帅,枉负皇上重托,如今败局已定,我又有何面目苟活于世。”
“将军此言差矣!胜负乃兵家常事,况且安南王心怀仁德,并未趁我军疲惫之时追击,如此仁君实可归附。”
宋万年摇摇头,“罢了,你们去吧,我心已决,无需再劝。”
高盛劝说无果,无奈只得离去。
宋万年紧闭双眸,手持佩剑横于颈项,身躯猛然一转,猩红的鲜血如泉涌般喷射而出。
兴州城内一片忙碌景象。
那些降兵缓缓踏入城门,脸上带着疲惫与忐忑。庄敬孝站在高处,望着这一群降兵,神色平和,随即转身对亲兵吩咐道:“号令全城百姓,烧水开灶,为这些兄弟做口热饭!”
百姓们纷纷行动起来,一时间,大街小巷的灶房都升腾起袅袅炊烟。
妇女们熟练地往灶膛里添柴,火苗呼呼作响,映红了她们的脸庞;男人们则挑起水桶,往来于水井与厨房之间,孩子们也没闲着,帮忙递着碗筷。
庄敬孝走上前,拿起一碗饭递给为首的降兵,微笑着说:“吃吧,来了兴州就是一家人。”
那降兵眼眶泛红,接过碗,带着身后的兄弟们纷纷道谢,而后大口吃起来。这一刻,饭香弥漫在兴州城内。
高盛与田慕进到城内拜见宁王,宁王上前搀扶,喜笑道:“两位将军劳苦功高,着实辛苦了。”
田慕沉声道:“王爷,我与高将军家眷仍留于幽州城中,心中惦念,恳请王爷允准我等前往幽州。”
宁王侧头笑着看向白羽衣,白羽衣浅笑道:“两位将军不必担忧,只怕此时幽州也已归属王爷了。”
“哦?”
两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