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以为掌控了绿营之师就能坐稳基地长的位置，却忘了，幸存者真正认的，是能让他们活下去的人。”
墨妤的目光扫过众人，“就像现在，没人在乎谁是基地长，大家只在乎能不能挡住星际入侵。”
陈清年沉默了。
他望着基地里穿梭的人流，突然明白过来——自己这些年纠结的权力，在生存面前，其实一文不值。
在快接近基地的时候，A市安全基地的防护罩迅速打开。
舱门缓缓打开，杨守成带着一群人迎了上来。
这位A市基地的总指挥穿着笔挺的中山装，头发梳得一丝不苟，只是眼角的皱纹比两年前深了许多。
“清年，你这脸色可不太好。”杨守成的声音洪亮：“路上出事了？”
“遇袭了，是冲着我和老陈来的。”
王大力上前一步，简明扼要：“在距离A市三百公里处遇袭，对方是强化过的变异人，目标明确，就是冲着我和老陈来的。可能是内部出了叛徒。”
杨守成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：“先开会。等解决了星际的事，再回头收拾这些内鬼。”
王大力侧了侧身，露出身后的墨妤，继续说道:“不过，这次可多亏了墨妤丫头的冰盾，不然我们怕是见不到你了。”
杨守成的目光落在墨妤身上，原本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暖意：
“丫头，很久不见，你这本事可是越来越强啊。”
“杨叔过奖了。”墨妤微微颔首，目光扫过杨守成身后的人——有穿着军装的将领，有戴着眼镜的科研人员，是她认识的柯医生，还有几个气息沉稳的异能者，显然都是A市的核心人物。
杨守成收起笑容，再次看向墨妤，语气凝重，“丫头，这次星际入侵，恐怕真要靠你了。科研院解析了半年的星际碎片，还不如你抓个活口来得实在。”
“杨叔，我会尽全力配合华国所做的一切决策。”
“好好好，好孩子！”杨守成连连点头，就连他身后的一众人听了墨妤的话，也都露出亲切的笑意，仿佛墨妤本来就一直是他们的家人。
墨妤的声音平静却坚定，“由于阿紫出现特殊情况，已经被我肢解。所有零部件以及阿紫的主脑核心，都在我空间里。并且阿紫主脑里面的记忆已经转换成了蓝星文字，随时可以提取。”
陈清年站在一旁，听着两人的对话，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。
看看此刻墨妤不计后果地配合总指挥，胸口像被巨石压住，连呼吸都带着痛。
回想当初的J市安全基地，赶走了墨妤，最后全部沦陷，所有幸存者都成了那些变异生物的口粮。
而如果不是墨妤，或许Z市安全基地也跟J市安全基地一样，不复存在了吧！
他不知道感恩，甚至还恩将仇报。
他怕墨妤功高盖主，怕墨妤和陆峥的威望超过他后，他将无法掌控基地。
他自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，对得起基地，对的起幸存者，他是爱国的，可现在，他终于认清了自己，他终究还是自私的。
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。
却把小人当君子。
陈清年一路上复杂的眼神没有逃过王大力的眼睛。
王大力注意到他的神色，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：“过去的事，别想了。现在好好配合，别再出岔子。”
＊
一行人下车后，径直朝着基地中心的塔楼走去。
塔楼前的石板路被保洁人员冲刷得锃亮，倒映着防护罩外流动的云层。
A市的地面由于地表有高端防护罩，海啸并没有影响到地表的建筑和设施。
设施确实保存完好，街道两旁甚至种着改良过的中度辐射的梧桐树，树叶在防护罩的折射下泛着淡淡的金光。
接近塔楼，旁边有一个面积不是很大的农场。
“丫头你看，那片阳芹地原本是块废弃的停车场。”
杨守成指着农场边缘的金属围栏，围栏上缠着紫色的藤蔓，开出星星点点的小花。
“去年春天改造的时候，光是清理辐射废渣就用了半个月。”
墨妤走近几步，近身观察那些一人多高的水芹，没错，这些就是当初墨妤留下的那些水芹。
叶片比普通水芹更厚实，边缘泛着淡淡的金边，根系周围的土壤呈现出健康的深褐色，与她记忆中带着辐射斑的泥土截然不同。
“杨叔，这土壤改良用了什么技术？”她抬头问道。
刘欢林推了推眼镜，走上前，脸上露出几分自豪：
“我们提取了您留下的泥土里的抗辐射菌群，结合星际碎片里的能量粒子，研发出了‘沃土剂’。您看那边的小麦田，”
他指向农场另一侧，“原本亩产只有三百斤，现在能达到八百斤，辐射值还控制在安全线以内。”
王大力走到田埂边，伸手碰了碰叶片，指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