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这话的是凤女。
顾怜霜闻言，美眸微微眯了眯。
言语中的关切，没有丝毫遮掩。
杨止赶忙以心声提醒道：“别在怜霜面前说这种话，咱们朝龙宫最大的醋坛子就是她，最小的心眼也是她。当然，仅限于牵扯到圣上。”
凤女笑了笑。
“小女孩果然还是小女孩，咱们这帮老女人，就不会计较这些了。”
若以年岁而论，除了白清寒，朝龙宫的其他女子，在凤女眼里都算是小女孩。
杨止其实不想接这个话茬，阴阳怪气道：“亏你活了几百年，还能两句话得罪两个人……”
凤女这时才意识到，刚刚说出的“老女人”这个字眼，把杨止也给带上了。
不过事后也就都不在意了。
等了一会儿，红月前来，她和凤女的关系较为熟络，因此脸上泛出的笑意也很熟络。。
“三位娘娘，把奴婢唤来，是有何吩咐呀？”
顾怜霜说：“执炉。”
随后，她带着三人去往丹房侧边的一处楼阁，这里是属于她的剑武库，里边藏着大量品质不俗的长剑亦或者飞剑，以及诸多铸造剑刃需要用到的工具。
凤女随后唤出仙剑浴火，杨止和红月按照顾怜霜所说，搬出两座剑炉。
继而，她拿过仙剑浴火，放在其中一座剑炉当中。
另外一座剑炉，则是留给凤女的。
红月眉头微蹙。
“顾夫人，这是要把凤女也给炼了吗？”
“既然是炼化仙剑，那就要与仙剑融为一体，我只有这个方法。”
红月的反应中有着明显的担忧，但也正常。虽说没真正和凤女发生什么，但也是一位纯粹的道侣。
顾怜霜知道她怎么想的，笑道：“别忘了，凤女本身就有着浴火重生的特性，她自己也掌握了三昧真火，所以三昧真火炼不死她。”
一次次浴火，便是一次次重生。
这也让红月和杨止猛然想起，最初凤女与沈仙佑交手时，一次次落败，不也是为了能够一次次重生？
每一次重生，修为和杀力都会上涨，而迄今为止，凤女都没有达到过自己的极限。
想到这里，红月嘴角扬起：“那我可就不留手了。”
“火运道力能放多大就放多大，不管是熔炼还是炼熔，最怕的就是炼的不完全。”顾怜霜说。
“明白！”
红月深深凝吸一口气，头上的两根赤红龙角变得更加赤红。
旋即，两条火蛇在一瞬间刺入两座剑炉。
仙剑浴火以及凤女，在同一时间在剑炉内被火焰所掩盖，而这座剑武库的温度也在疯狂上升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让整座皇城山巅都变得暖洋洋的。
沈仙佑的寝宫中本就有着取暖用的地龙，这一下在被子里闷得都是汗水，自然而然就没睡好。
“咋这么热？”
白清寒在外厅里倒了杯茶过来，浅笑道：“怜霜她们正在折腾凤凰呢，或许已经走对了路子。”
“啥意思？”
“咱们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？”
二人随之也来到剑武库，看到了两座剑炉中的火焰。
凤女待在其中，一声不吭。
红月满头大汗，全神贯注。
沈仙佑凝眸看去，炉火之中，凤女一次又一次的被“熔炼”，但生机和修为气机从未有过中断和消失的迹象，而仙剑浴火已经无法通过肉眼去观察。
若以神识感知，则能察觉到，一只凤鸟和一只凰鸟在这灼灼烈火中融合。
沈仙佑脸上情不自禁地浮现出一抹笑意。
“原来从我掌控凤女的那一刻起，就已经为今时今日规避了害处。”
“龙凤才能呈祥。”
“对这座天下而言，龙凤……合则两利，分则两害。”
白清寒看向沈仙佑。
不能单单以为只是运气在起作用，而是整座武仙大陆长久以来的沉淀，无论是大玄亦或者北靖还是南乾，都具有逐鹿天下的潜质。
这三家，谁能走到最后，谁才能把运气发挥的淋漓尽致。
换种说法就是天时地利人和都俱全于一身，威胁因此迎刃而解。
单说眼前之事，沈仙佑的作用也体现出来了。
那只凰鸟，其实是很不情愿被凤女所“熔炼”的，但在感知到凤女体内的一股气息与生机过后则改变了态度。
从抗拒，变成迎合。
十二个时辰，正正好好十二个时辰。
剑炉之火，彻底熄灭。
一道金色火虹在皇城剑武库陡然矗立，径直击穿云层，最终凝结成一道稳定的光柱。
“咔咔……”
这光柱发出了破裂之声，犹如蛋壳破裂时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