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此便好！”

    忙了一夜的贾元。擦了擦头上的汗水。

    “贾叔，这些珠宝都要卖掉？”

    宝石堆叠眼前，朱擘搓了搓手。

    松石蓝绿相间的纹理、玛瑙条带状的纹路。

    水晶的透明与珍珠的温润。

    红蓝宝石的璀璨。

    对于这个年轻人来说，比那些陈旧的祭器更有诱惑力。

    “这些好出手，在当地卖掉便可。”

    贾元将几颗珍珠放进吹火筒。

    封好了之后，拿起扫帚，清扫地面。

    “我来，贾叔去歇息。”

    朱擘上去，被贾元挡回。

    “抬起鞋底。”

    被扫帚来回一拨弄，朱擘看见了脚上的点点亮光。

    “这些金银碎屑，足够付租金。”

    贾元吩咐朱擘打一桶水，把里外的地面全都打湿。

    他拿起扫帚，将地面上的泥水聚到一处。

    取来一个陶盆，收集泥水，放在水中不断漂洗。

    “这得有一钱。”

    贾元展示着盆底的点点金光。

    “熔成金珠，付了租金。货品装车，尽快离开！”

    市集又开了。

    外面已经有了人声。

    趁着这个时候离开，再好不过。

    贾元装起碎屑拿去熔炼，朱擘拿起麻布包起那些金银铸成的工具。

    “不知霍利哪去了？”

    贾元这会才想起来。

    朱擘安慰道。

    “许是回院里去了。”

    贾元盯着坩埚的金光，喃喃道。

    “但愿如此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谢家派汝前来？”

    郡府内，王国宝的亲随，正在审问霍利。

    “没有人派我来。我是来做买卖。”

    在张凭的劝阻下，他们倒是没有用刑。

    只是熬了霍利一夜。

    “那这些宝物，是从何来？”

    “是，我从别处买来。”

    霍利的谎话，有些编不下去了。

    “这些宝贝，应该是旧时吴地所有。”

    张凭看着铜鼎内的铭文，找到了线索。

    “这里有元兴元年字样，元兴是归命侯孙皓所用僭号，距今已有百年。”

    “这就对了。”

    王国宝捧着砗磲，走了进来。

    “你这小胡，说是秦皇珍宝，果真是扯谎。”

    “我，我说的是，这个人鱼膏。”

    霍利用力睁开眼，看着还在燃烧的火苗。

    “若当真能，千年不灭，倒真是件奇珍。”

    王国宝凑近了他耳边，悄声说道。

    “只要你招认，是谢家指使你来此，本官便放你离去。”

    王国宝又摸了摸手里的砗磲。

    “还有这宝贝，你尽管开价，本官直接买下。”

    “我，我真的不认识谢家人，我，不是……”

    霍利结结巴巴地解释，让王国宝有些厌烦。

    “冥顽不灵。”

    亲随们一拥而上，擒住了霍利。

    “供词在此，按下指模。”

    霍利知道这是什么。

    “不，不，不。”

    他拼命摇着头，攥紧了拳头。

    亲随猛地一脚踩下。

    “哦！”

    霍利的右手被踩得鲜血直流。

    “按！”

    王国宝坐到一旁，指挥着亲随。

    “大人，此事不妥，只有供状。”

    “唉，本官自有主断。”

    王国宝挥手赶走了张凭。

    “张太守，此言在理。”

    正在堂上一片混乱的时候。

    一人翩翩而至。

    王国宝转头看向门口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
    “王凝之，那个疯汉？”

    “罔顾律法，设计构陷，非太原王氏作为。”

    王国宝就看着他拾起地上的供状，扯了个粉碎。

    “此案，不如本将来审，如何？”

    张凭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“下官陪审。”

    “本官一同审理。”

    三人依官阶高低落座，看向堂下的霍利。

    “嗯，这是，什么？”

    这种事，霍利还是头一次遇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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