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哥，大哥！”
杨行秋围观铸焊，看得正入神的时候。
牛尚连跑带喊的到了工地。
“二弟，何事？”
杨行秋正要起身。
“夫人，夫人那边……”
牛尚急得不行，只顾用手指出方向。
不用说了，准是她又惹出事来了。
杨行秋暗叫不好，赶紧朝诊所赶。
这次还真是冤枉叶阳鹤了。
一屋子病号还等着她照顾，喝水的时间都没有。
要怪也只能怪，自古到今，人都爱凑热闹。
尤其是工作时间。
“别在这里围着，都回去干活！”
朱拯一手一个拉开围在诊所外面的雇工。
“坊里雇工，是为州府办差，误了期限，谁也活不成！”
张靳威胁完，开始找自家工坊的雇工。
“散工还来寻，好没道理！”
人群里不知谁喊了一句。
“对，散工了！”
一日三班，刚好是换班的时候。
下班的，上班的，都混在了一起。
这里快有上千人了。
一时如何分辨？
那是这些雇工的想法。
可在顾缨他们眼中，谁没上过工，这一点都不难。
“你身上一个泥点都无，还敢扯谎！”
朱拯揪住一人，就是一记耳光。
他的臂力惊人，抽得那人转了几圈，摔在地上。
张靳也抓出一个，喊道。
“身上没有硝味，准是没上工，还不出来！”
看刚才挨打的人，还躺在地上起不来。
又看了看张靳身后，一群人手里拿着鞣皮的大棍。
他也灰溜溜地钻出了人群。
“再叫捉住了，可没这等好事！”
陆梨不愿意一个个找，出言威胁。
顾缨眼看这么下去，又得耽误一班，找到了叶阳鹤。
“夫人，夫人，出来说句话，劝他们上工可好！”
叶阳鹤正忙着照顾病人，没空管外面的事情。
“你们自己招的人，自己不看好，我这只管看病，其余别来找我。”
得到这样的回复，顾缨只好自己想办法。
“人如果凑不上，就别散了，全回坊里赶工！”
一听这话，人群骚动起来。
不管是上过工，还是没上过工的，七嘴八舌吵了起来。
自证清白的也有，混顺
还好，这时候杨行秋赶了过来。
“出什么事了，都围在这里？”
牛尚也紧随其后，又叫了些甲士。
他是听甲士报告说，这里围了不少人，才找到杨行秋的。
“散了！散了！”
他不知道这人围在这里干什么，反正是不能围在这里。
“各位，各位。”
杨行秋看了一眼还在朝诊所门口探头探脑的人。
心里猜到了原因。
“各位是觉得寒冷，想找个地方暖暖，这也无妨。”
他试着安抚着众人的情绪。
“可是要是没有过冬的炭火，将来一个暖和的地方都找不出。全庄上下齐心，才能熬过这一冬，各位如有需要求医问药的，可以留下。散了工的，休息一阵也可，没上工的，还是尽快随各位坊主回去，在下拜谢了！”
其实，没人把这个这满脸尘土，一身泥水的人，当成是昨天还高高在上的天师。
等他一开口，奇怪的口音，才让众人想起他是谁。
或许那些烟熏火燎的痕迹，比他的话语更有说服力。
没人出来赞成，也没人提出异议，他们不约而同地朝着工坊走去。
“谢谢各位，谢谢各位！”
杨行秋又感谢起，他们的配合。
“先生，何必如此？”
朱拯觉得，不听吩咐，直接按庄规抽上二十鞭。
“唉，打坏了人，还要送来医治，不是个长久之计。之后做好考勤，可以让他们按个手印，或者，发个凭据。要是旷工，就罚一个班次，不就行了！”
杨行秋跟他们讲起了，一些管理上的做法。
“这法子好，这法子好！”
顾缨四人有了办法，也笑着离开了。
杨行秋目送他们离开，又注意到没人往矿场的方向走。
“看看那边，怎么就没人旷工呢？”
牛尚上前略带不屑地说。
“五百人干，一百人看。走也走不脱！”
这管理成本也太高了。
是人都有好逸恶劳的倾向，还是这些手工业者太不当人？
“先回去，工地上还不少事情呢。”
这个问题，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