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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的目标,从始至终都是任逍遥的本源。
任逍遥瞳孔骤然收缩。这异兽身上的气息太过矛盾:爪尖划过虚空时,裂隙中钻出的嫩芽带着造化生息的灵动,嫩芽转瞬间长成的藤蔓,绒毛上甚至凝着虚拟的露珠,藤叶舒展时散发出的草木腥气里,能闻见泥土的芬芳;可藤蔓叶片边缘的锯齿状黑气,又藏着吞噬万物的凶戾——黑气中浮动的獠牙虚影,每一颗都带着细密的倒刺,触到玄色衣袂的刹那,布料化作飞灰的同时,能看见衣料上星图纹路的碎片在空中消散,北斗勺柄处的星光彻底熄灭,南斗星群旁两颗新生微星湮灭的位置,留下两道扭曲的虚空裂痕,像两道永不愈合的伤疤。
“妄图借我本源突破造化桎梏,真是异想天开!”任逍遥冷哼一声,足尖在青石板上重重一点,石板上瞬间浮现出太极图案的浅痕。刹那间,周身的太极光圈暴涨三尺,光暗二气如两条游龙缠绕升腾:光气化作的流萤拖着金色尾焰,每只流萤的翅膀上都凝着星辰的纹路,触到黑气便燃起金色火焰,火焰中浮着的梵文符文发出嗡鸣,符文的光芒照在藤蔓上,藤蔓发出的凄厉尖叫里,能辨出被它缠绕过的野兔的哀鸣、山雀的啾唧,甚至还有采药人的惊呼,最终藤蔓在火焰中卷曲成灰,灰烬里飘出的生灵残魂舒展着虚幻的肢体,向任逍遥微微颔首后消散,消散的位置留下淡淡的光斑,像从未熄灭的星辰;暗气凝成的深邃漩涡,边缘旋转的北斗星图虚影精准地对准天青兽的巨口,将靛色毒雾尽数吸纳,毒雾中的腐蚀之力撞上漩涡中心的“虚无”时,发出的细碎爆裂声如同捏碎干燥的虫卵,却连一丝涟漪都无法激起。
但这远远不够。
天青兽被彻底激怒,庞大的身躯猛地震颤,鳞片间的残魂虚影瞬间狂躁起来,飞禽的翅膀拍打得愈发急促,走兽的四肢挣扎得更加剧烈,修士的剑光闪烁得近乎疯狂。它猛地张开巨口,口中的青色光海翻涌得愈发粘稠,浪涛里浮出的人脸不再模糊,能看清每张脸上的痛苦与绝望——有垂髫小儿的惊恐,有白发老者的悲戚,还有壮年修士的不甘。光海深处传来的生灵哀嚎穿透神魂,让悬空岛的崖壁都跟着微微震颤,崖壁上的水晶苔藓残骸簌簌掉落,像是在为这些亡魂落泪。
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,光海化作一道青黑色光柱,光柱周围缠绕的螺旋状黑气里,浮现出无数细小的漩涡。这光柱并非蛮力冲击,而是带着“造化”的诡谲,所过之处,空间被扭曲成螺旋状的漏斗,漏斗壁上的万物生灭虚影愈发清晰:花开到极致腐烂时,花瓣上的晨露坠地的瞬间,花便化作腥臭的脓水,脓水里甚至能看见蠕动的蛆虫;婴孩落地化作白骨时,骨头上残留的母体温度还未散尽,骨缝里钻出的黑色蛆虫已经开始啃噬骨质;星辰诞生即熄灭时,爆发的光焰还未照亮周围的虚空,便已坍缩成死寂的黑点,黑点周围的星尘都被瞬间吞噬。这光柱要将任逍遥的生命轨迹强行拉入“吞噬-寂灭”的怪圈,让他在瞬息间经历生灭轮回,最终沦为光海的一部分。
“天地生灭自有定数,岂容你这妖物妄改!”
任逍遥双手结印,左手捏“生”诀时,指尖泛出翠绿的微光,微光中浮现出草木生长的虚影;右手握“灭”印时,指端凝着灰黑的沉郁,沉郁里藏着星辰寂灭的轨迹。两手交错的刹那,识海深处那片灰白与天地“虚无”彻底共鸣,发出清越的嗡鸣。他周身浮现出无数半透明的丝线,丝线细如发丝却坚如精钢,一端连着悬空岛的草木山石——与草木根系的连接点泛着翠绿的微光,微光中能看见汁液在脉络里流动;与山石岩层的连接点凝着灰褐的沉郁,沉郁里能听见岩层深处的呼吸。一端系着天际的星辰潮汐——丝线在星空中拉出的银白轨迹,与星辰的运转同步;与潮汐浪涛共振出的蓝绿涟漪,随浪涛的起伏明灭。每根丝线上流转的生灭韵律,正是他以毕生修为与天地建立的联系,此刻尽数催动,如同一架运转的天地洪炉,炉中燃烧的光、暗、虚、实四种火焰交织成环,映出万物轮回的虚影:从尘埃聚合为星辰,从星辰坍缩为尘埃;从种子长成古木,从古木腐朽为泥土。
“起!”
随着任逍遥一声低喝,崖边的古松突然拔地而起,庞大的根系带着无数泥土与碎石,虬结的枝干化作千万道青色鞭影,鞭梢裹着的星子碎光如同镶嵌的钻石,在晨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。鞭影抽向光柱的瞬间,发出的焦响如同烧红的铁器刺入冷水,鞭影上的星子碎光与光柱中的黑气碰撞,激起无数细小的火星,火星落地时竟长出细小的绿芽,又瞬间枯萎——仿佛经历了一次微缩的生灭。
地底的岩层翻涌而上,如同一头苏醒的巨兽,岩层层层叠叠凝成灰褐的巨盾,盾面上的地质纹路清晰可辨:远古海洋的波纹里能看见游鱼的虚影,近代冰川的擦痕中藏着冰晶的冷冽。这些纹路将光柱的冲击力层层卸去,纹路中渗出的远古火山余温带着硫磺的微苦,让青黑光柱泛起融化般的涟漪,像冰块遇上火炭时边缘的消融,光柱的颜色也随之黯淡了几分。
这章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