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他们拐进旁边的一条小路,路口有一家小酒吧。
破破烂烂的木头招牌悬挂在门上锈迹斑斑的支架上,上面画着一个被砍下来的野猪头,血迹渗透了包着它的白布。
他们走近时,招牌被风吹得吱吱嘎嘎作响。
“这猪头……”哈利打量着那只猪头,“是每天都换吗?为什么看起来还有点儿新鲜?”
“难说。”罗恩也打量着
“走,进去吧。”赫敏说,显得有点儿紧张。
“有什么可紧张的?”哈利瞅瞅赫敏说,“这猪头又不会蹦起来吃了你,还是说,你有信仰?”
“呸!”赫敏瞪了哈利一眼。
哈利笑了笑,领头走了进去。
里面与三把扫帚酒吧完全不一样,那儿的大吧台总使人感到明亮、于净而温暖。
猪头酒吧只有一间又小又暗、非常肮脏的屋子,散发着一股浓浓的羊膻味。
几扇凸窗上积着厚厚的污垢,光线几乎透不进来,粗糙的木头桌子上点着一些蜡烛头。
哈利第一眼望去,以为地面是压实的泥地,可是当踩在上面时才发现,原本是石头铺的地面上积了几个世纪的污垢。
哈利想起一年级时海格提到过这家酒吧:“猪头酒吧里有许多好玩的家伙。”他这么说,解释他是怎么从酒吧里一个戴兜帽的陌生人手里赢得了一只龙蛋的。
当时哈利还纳闷,在他们交谈时那人始终把脸挡得严严实实,为什么海格不觉得奇怪呢?
现在他才发现,在猪头酒吧里似乎很流行把脸隐藏起来。
吧台那儿有一个人,整个脑袋都裹在脏兮兮的灰色绷带里,不过仍然能一杯接一杯地把一种冒烟的、燃着火苗的东西从嘴上的一道绷带缝隙中灌进去。
窗边的一张桌子旁坐着两个戴兜帽的人影,如果他们不是用很浓重的约克郡口音在说话,哈利简直以为他们是摄魂怪。
在壁炉旁一个阴暗的角落里坐着一个女巫,厚厚的黑色纱巾一直垂到她的双脚。他们只能看见她的鼻尖,因为它把面罩顶得微微突起。
“我觉得我们是不是也应该把脸给遮起来?”赫敏拽拽哈利低声问道。
“为什么?”哈利不解地回头问道。
“你看。”赫敏指指这群人说,“他们都把脸蒙起来了,如果我们不蒙起来的话,会不会显得有些不太合群?”
“完全不会。”哈利笑呵呵地说,“别紧张,其实猪头酒吧环境还是不错的,喏……”
他从兜里翻出几只口罩,“如果你们想蒙面的话,那就把口罩戴上吧。”
赫敏和罗恩如蒙大赦,伸手接过口罩戴在脸上。
酒吧老板侧身从一个后门闪出,朝他们迎上来。
他是个看上去脾气暴躁的老头儿,长着一大堆长长的灰色头发和胡子——哈利一眼就认了出来,是阿不福思。
“要什么?”他嘟哝着问,撩起眼皮瞧了一眼哈利。
“请来三瓶黄油啤酒。”赫敏说。
阿不福思弯腰从柜台底下掏出三只布满灰尘、肮脏透顶的瓶子,重重放在吧台上。
“六个西可。”他说。
“我来付。”赫敏赶紧说道,把银币递了过去。
阿不福思拢起钱币,把赫敏给他的钱放进一只古老的木头钱柜,抽屉自动滑开,把钱吞了进去。
哈利、罗恩和赫敏坐在吧台前,赫敏和罗恩抻着脖子东张西望,哈利则专心致志地品尝杯子里的黄油啤酒。
那个裹着脏兮兮的灰色绷带的男人用指关节敲打着柜台,又从酒吧老板那儿得到了一杯冒烟的饮料。
“你猜怎么着?”罗恩怀着极大的热情望着那个绷带人手中的火焰威士忌,喃喃地说,“在这里我们可以想点什么就点什么——我敢说那家伙肯定会什么都卖给我们的,他才不管那么多呢。我一直想尝尝火焰威士忌——”
“你——是——个——级长!”赫敏恶狠狠地说。
“噢,”罗恩还是没心没肺地笑着说,“级长,是的,哦我知道我是级长,但总该尝尝新鲜的玩意儿,你说是不是?赫敏?”
“罗纳德!韦斯莱!”赫敏的头发都炸了起来,她愤怒地盯着罗恩,就仿佛要从他的身上剜下一块儿肉来。
“好好好,不喝不喝不喝。”罗恩举起双手投降道,“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,你说你至于这么生气吗?”
“玩笑也不可以!”赫敏一捶桌子。
“行吧。”罗恩咂咂嘴说。
“就算你想要,我也不会卖给你这样的未成年人。”阿不福思忽然说道,“不然的话,你们的校长可是会找我麻烦的。”
“老板?”赫敏喜笑颜开地挑眉说。
“叫我阿不福思就好。”阿不福思笑了笑说,“你们就是哈利的好朋友吧?罗恩·韦斯莱,赫敏·格兰杰,我认识你们——当然,你们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