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聪深知人不可貌相,但观其形便知其神,察其面便知其心。眼前这人,武艺之高,心机之深,绝对是自己生平仅见的劲敌。
然而,贺聪心中非但没有畏惧,反而涌起一股强烈的战意。与这样的绝世高手生死相搏,正是磨砺自身武学、印证心中所悟的绝佳机会!
见庹魈手持长剑,贺聪当机立断,反而将手中玄刀收起,动作娴熟地从腰间取出软剑。那软剑在他手中轻轻一抖,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,仿佛一条灵动的蛇。
贺聪迈着独特的步伐,一走三颤地来到庹魈近前。他嘴角微微一咧,故意装出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,开口说道:“你是哪一位呀?唔,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。”
庹魈见贺聪如此模样,不禁冷笑一声,脸上满是不屑之色,傲然回道:“你会不知道吗?我乃庹家庄庄主,江湖绰号人称金翅鹏王庹魈!”
“你就是金翅鹏王庹魈?”贺聪脸上故露出一丝惊讶之色,装作一副刚听说的样子。
“不错,你难道早就知道?”庹魈眉头一皱,反问道。
“没听说过。”贺聪一脸无辜地摇了摇头。庹魈一听,顿时觉得自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,心中好不泄气。他气得脸上青筋暴起,猛地一晃手中长剑,怒声喝道:“你这小儿,若是知趣,就赶紧束手就擒,本庄主或许还能饶你不死。”说完嘿嘿一笑,笑声中却带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味道,紧接着发出一阵悠长的长啸。这一声长啸,仿佛夜枭啼鸣,听得周围众人汗毛根儿都竖了起来,浑身泛起一阵寒意。
尔后见贺聪只是微微在笑,心中更是不悦,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。他冷冷说道:“你这小儿死到临头还在笑,莫不是被吓疯了不成?”
“我不乐别的,只是觉得你这人说话实在可笑。”贺聪止住笑声,目光如炬地盯着庹魈,缓缓说道:“你也这把年纪,上嘴唇碰下嘴唇,说得倒是轻巧。让我束手就擒,饶我不死,你可真有这能耐?你若是有本事,就先给我拿出两下子来。你要是能把我赢了,别说束手就擒,要我的脑袋都没问题,我绝不皱一下眉头。你若不是我的对手,恐怕今日你也别想全身而退。”
“大胆小儿,休要张狂!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,拿命来,看剑!”庹魈再也忍受不了贺聪的这番言语挑衅,心中怒火中烧,当下便使出了杀手绝招。只见他身形如电,手中长剑闪烁着寒光,如同一道银色的匹练,朝着贺聪迅猛刺去。
贺聪刚才故意用言语激他,此刻一边与庹魈周旋,一边暗自留意对方的招式。这一交手,他才真切地感受到,庹魈的能耐当真是了不起。庹魈使的是一套精妙绝伦的绝命剑法,这套剑术极为独特,一式分八招,八招又变化成六十四路,剑招神出鬼没,令人防不胜防。只见剑华缭绕,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独到之处,尽显武学精髓。他那剑术已然达到了炉火纯青、登峰造极的境界。以庹魈这个岁数,能有如此一身惊世骇俗的本领,当真是不可多得,也难怪花大侠也曾对他赞不绝口。
贺聪不敢有丝毫懈怠,当即把飞影剑法和无影剑法融合在一起施展开来。剑花闪烁,寒光凛冽,也频频发动凌厉的进攻。一时间,只见刀光剑影闪烁,二人身影往来交错,杀作一团。
绝命剑法对绝飞影剑法和无影剑法,虽不能平分秋色,但也旗鼓相当,毫不逊色。贺聪不由地暗自赞叹,这人功夫如此之好,一招一式尽显扎实功底,身形步伐灵动矫健,显然是下过多年苦功。只可惜却不走正道,白白浪费了这一身的好武艺,实在是令人惋惜。
贺聪虽是这么想,但他心里也清楚,二人此刻已然站在了对立面。即然秉持着正义之道,誓要阻止眼前这人的恶行。今日这场较量,不是鱼死就是网破,绝无第三条路可走。因此,五十多个回合过去,双方竟仍未分出胜负。两旁观战的人再也忍不住,纷纷高声喝彩,喝彩声此起彼伏,响彻云霄。
庹魈一边挥剑拼斗,一边在心底暗自惊叹这少年的真功夫。只见那少年越打越是精神抖擞,一招一式愈发精妙绝伦。他手中的剑像是有了生命一般,或刺、或挑、或劈,每一招都带着凌厉的气势,且防守严密,几乎毫无破绽。庹魈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忧虑,若是这场打斗再持续下去,时间一长,自己恐怕未必能赢得了眼前这个少年。念及此处,庹魈咬了咬牙,心中一横,干脆使出暗器速战速决。
庹魈眼神阴鸷,手中那柄寒光凛冽的长剑招式陡然变得绵密如织。剑影翻飞,层层叠叠,仿佛在身前织就了一张银光闪烁的死亡之网,令人眼花缭乱,目不暇接。突然,他身形一转,佯装不敌,脚下踉跄,做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,跌跌撞撞地往回奔逃。他还故意让身体歪向一侧,仿佛脚底打滑站不稳脚跟,以此来迷惑对手。只见他脸上露出一丝惊恐的神情,脚步慌乱,手中的剑也似乎握不稳,左右摇晃。
贺聪见此情景顿时心中有数,这老狐狸的拙劣表演,岂能瞒过他的眼睛?却故意装作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