祥贞闻言,自舱中探身出来,厉声道:“你们吆喝什么?舱中是西门小姐,难道你们还要搜查?”
岸上岗哨听说是‘西门小姐’,遂恭身应答,允许三人上得岸去。
西门喜儿满心想问对方究竟是何身份,却被申隗拦住。三人小心翼翼地上得岸来,才走出不远便来到一小树林处。忽然听得身后有人发出‘格,格,格’地三记弹指之声。
申隗略一吃惊,立即青衫微飘,向后一跃追去。展尽身法,凝足功力,均无法把距离缩短,只见那人仍在数十丈外。
申隗大吃一惊,暗想自己一闻弹指之声,便即纵身。可对方怎会有这快身法?他一追,那黑影转身便走,任凭如何追,相距是越拉越远。
西门喜儿和祥贞也跟了过来,突然听得身后传来了一声‘轰隆’巨响。三人回头,只见先前所在的那片小树林已笼罩在一片青磷火海之内。
祥贞‘哎呀’一声,向申隗失惊叫道:“申大侠,前面那人原来是一番好意。若不是他把我们设法诱出,谁会想到竟有人如此下流无耻地突施暗算。否则,难免要葬身那狠辣无比的‘青磷毒火’的火海之内!”
西门喜儿叹道:“江湖间真是步步险恶,寸寸危机。幸亏有人相助,否则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话方至此,远处有话语之声传来,只听那人清朗地说道:“呵呵!说得对,害人之心不可有,防人之心不可无!既然你们无甚大碍,也是悟道之人,后面的路你们还需多加小心。”
西门喜儿知道那人有救助之恩,遂抱拳问道:“阁下是哪位高人?请现全身,容我等致谢大德!”
那条黑影的语声从前面传出,只听缓缓道:“身临险境莫谈情,谈情且俟江湖清。步入此地多危境,步步提防要小心!”
然后又说道:“对方处处设险,必然另蕴莫大凶谋,惟诡秘异常。你们不妨利用适才一炬,暂隐真名,化身暗探,倘能制诸束发,弭劫消灾,殊属莫大功德!”
三人听言,知那句‘身临险境莫谈情,谈情且俟江湖清’之语含义。
祥贞秀眉微蹙地,赧然说道:“这位隐客,对我们真是一番好意。但无论在言语之中,还是在行动之中,都在向我们告诫呢!”
西门喜儿道:“想不出这位神出鬼没的隐形奇客,在当世武林之中有谁至爱做到?”
申隗神光电转,似乎有所思索,利害轻重在心头细一衡量,一把无明怒火便自渐渐平息。
祥贞愕然问道:“申大侠,你在想些甚么?”
申隗的炯炯星目中,闪射出激动的神情,虽未答理祥贞,却若有所悟,然后‘呀’了一声,笑道:“我知道了!”
西门喜儿纳闷异常,慌忙接口问道:“你知道什么?我想来想去,也总想不出武林中有位这样的人物?”
申隗摇头笑道:“喜儿,你猜得根本就不对路,哪里会有所得?”
西门喜儿皱眉问道:“根本就不对路!”
申隗不等她往下再问,便即说道:“喜儿,你大概猜不到,这位前辈长者,可能就是那静云师太!”
西门喜儿奇得失声叫道:“你说什么?是静云师太?”
申隗胸有成竹地说道:“我想应该是静云师太!”
等到申隗说完,她颇表同意地点头,娇笑说道:“像师太这样的人,才真真是神龙见头不见尾!”说到此处,她秀眉微扬,大声道:“谢谢师太!”
然后又对申隗说道:“静云师太好像在提醒我们,以后的路步步荆棘,寸寸危机。除了较量武功之外,还要与他们来场斗智斗勇!”
祥贞扬眉说道:“这是必然之事,反正不将他们灭掉,就决无好收场!”
西门喜儿又道:“师太让我们暂隐真名,化身暗探。那我们就装扮一下,这样也便于行事。”于是西门喜儿装扮成赶考的书生,祥贞装扮成书童,申隗装扮成随行的老家人。
这样到也一路无话,在天黑之时赶到前面一镇上。见镇头有一家客栈,三人才走进客栈投宿。
三人来到那客栈,刚刚进入客栈内的一幢精舍之中,便瞥见有条人影,从第四间室门外闪身入室。这人影虽然匆匆一瞥已入室内,从后面看去却未能见其面容。但从对方那身材,以及步履,却已把西门喜儿看得是怒火中烧。
原来,西门喜儿发现这人的背影身材,竟与那康义极为相似,于是与申隗悄悄相告。对康义这人,三人对他都是恨之入骨,于是赶紧往那间静室赶去。
谁知就在此时,一声低啸,划空传来。申隗入耳便知,这声音是霍豹所发,根据啸声方向,是要自己赶往江边。他不禁微一踌躇,面临恩怨抉择。
霍豹既然发啸相召,必是发现什么重大事情,要自己赶往江边相助。自己若是立即赶去,不到那室之中,可能又会让那康义逃之杳杳,鸿飞冥冥。再说要是离开这里,西门喜儿和女尼祥贞会不会有危险?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