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,西门燕儿一声清叱,“够了!”如同冰水浇头,瞬间压下了两人的火气。她面带薄怒,眼神在康义和万重山脸上扫过,不悦地说道:“你二人在争什么?狗咬狗一嘴毛,也不怕人笑话。就为这点小事值得吗?我有言在先,康公子的那把软剑我一定帮你夺回来。万老爷子想要的青釭剑,事成之后我一定会给你的。眼下大事当前,岂容你们在此内讧?好了!万老爷子和江陵老爷子千辛万苦地帮我们抓到了这三个小逆贼,也算大功告成。现在这三个小逆贼已送到这里来,不如让我们来庆贺一下,大家先干上一杯!”说着从桌上拿起酒壶先给万重山和江陵倒出二杯酒,然后给康义倒好一杯,最后才给自已倒上一杯。她也不再客气,先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,然后把杯子倒过来向三人展示。
那康义到是什么都不想,看到西门大小姐将酒一口喝干,自已也不愿示弱,毫不犹豫地端起自己的酒杯来一饮而尽。然后亮出杯底,目光挑衅地看向万重山。
万重山被西门燕儿这杯‘庆功酒’捧得有些飘飘然,觉得西门大小姐太够意思了,也更不愿在他人面前示弱。于是哈哈一笑:“大小姐爽快!老夫岂能落后?”仰头便将杯中酒灌入喉中,同样亮出杯底,示意让大家看一看,见西门大小姐对他的表现很是满意才把杯子放下。
所有人的目光,此刻都聚焦在江陵身上。西门燕儿端着酒壶,似笑非笑地看着他,眼神平静却带着无形的压力。
江陵的内心却是跌宕起伏,这酒是喝还是不喝?他死死盯着西门燕儿手中那把造型奇特的酒壶——那分明是郝明佑秘不外传的‘鸳鸯转心壶’。他心里明白,喝吧必是死路一条,不喝吧必是一条死路。他见西门大小姐死死地盯着自已,于是颤颤惊惊地端起杯子。怕归怕,但男人在女人面前是一定不会示弱的。江陵也是个有血有肉的男人,所以他不得不用自己的性命来维护自己男人的尊严。于是小心翼翼地向口里倒去。当一杯酒全部倒入嘴里后,也把杯子倒了过来,向西门大小姐展示一下。
贺聪在外对这一切可看得明白,西门大小姐刚才所用的酒壶正是郝明佑的那把‘宝贝酒壶’。可这‘宝贝酒壶’怎么会在西门大小姐手里?
这‘宝贝酒壶’中之酒,四人各饮一杯。西门大小姐并未例外,而且照样把酒喝下肚中。可他人怎么知道她这酒壶是一把内藏机关的鸳鸯酒壶,壶分两格,一格装的是毒酒,另一格装的却是无毒美酒。壶嘴也是两条通路,通往不同两格。机括处在壶柄之上,斟酒之时,可随斟酒人心意,斟出毒酒或是美酒。这‘宝贝酒壶’端的制造得巧妙之极,是外人想像不到的。
西门大小姐用这等江湖鬼蜮,拿毒酒装在壶内,就是想害死那万重山和江陵。由此看出,那康义和万重山并不知情,而江陵却好像心知肚明,可又不敢相拒。
这时见西门大小姐满意地点了点头,江陵这颗心才放了下来。但他一直狠狠的咬着自己的嘴唇,看着眼前的女人。
“很好。”西门燕儿不再看江陵惨白的脸,转向康义,语气恢复之前的冷肃,“我再重申一次,这几日事关大局,绝不容半点疏漏。更不准任何人私自行事,节外生枝。康公子!”她声音陡然拔高,“立刻去把那毕琳单独关在密洞中,要严加看管,不得有任何闪失。她没有说完,但那冰冷的杀意已弥漫开来。
西门大小姐这几句话是正色所发,语音沉着,不怒生威。康义这等桀傲人物,居然也有点畏惧,马上道:“事不宜迟,我这就去办!”低头领命,说完匆匆转身而去,身影没入侧旁黑暗的门洞。
西门燕儿这才转向万重山和江陵,脸上又挂起浅笑:”二位老爷子劳苦功高,助我擒得此三人,我铭记于心。待眼前大事了结,必有重谢!”说完后不再看他二人一眼,只是把手一抬。
万重山还沉浸在‘庆功’的虚妄喜悦中,乐呵呵地拱手:“多谢大小姐!”
江陵则强撑着几乎虚脱的身体,低哑地应了一声,两人一前一后,脚步沉重地退出了石洞。一出西门燕儿的视线范围,江陵紧绷的神经几乎断裂。他瞥见万重山走在前面,立刻趁其不备,猛地弯腰,用手指狠抠喉舌,将口中含着未及咽下的酒尽数呕吐在阴影角落。冷汗已浸透衣衫,刚才紧张的心情总算松驰下来。
那知这时万重山回头看了他一眼,不解地问道:“你怎么把酒都吐掉了?难怪你嘴臭没教养。江湖志士谁人不喝酒?那像你这般小鸡肚肠!”他不悦地边说边向前走去。
江陵忙敛心神,双眼狡黯,佯装苦哈哈道:“我这几天肠胃不好,浑身痛得骨架快散了,所以不能再喝酒了。”
万重山头也不回地说道:“你不要瞒我,你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?肠胃不好?未必这口酒就能把你喝死了!”他也不看江陵一眼,仍是往前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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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陵内心说道:‘好!既然你这么愿意死,那我就没必要告诉你真象。现在从种种迹象来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