挥退下人后,赵羿让裴忆秋伺候自己洗漱。
裴忆秋自是有些不爽,但赵羿以郭锡的消息拿捏,她也只能妥协。
“你现在这模样,有点贤妻良母的味道。”赵羿看着裴忆秋将一盆洗脚水放到自己脚下,露出了得意的笑容。
裴忆秋抬眼瞪了赵羿一眼,正要起身,赵羿却是把腿伸直,用眼神示意她帮自己脱靴子。
裴忆秋咬了咬牙,用力地把赵羿的靴子扯下来,这才一脸愤愤地坐在了一旁。
“说吧,郭锡跟你谈了什么?”裴忆秋的语气带着一股子怒意。
赵羿却是气定神闲,他一边泡着脚,一边缓缓抿了口淡茶,舒爽地啊了一声,这才将他和郭锡之间的谈话,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。
“如此说来,涟堂兄的事情真是郭锡设的局。”
裴忆秋眼中寒光一闪,语气不善道:“这家伙够阴险的。”
之前赵羿猜测裴涟的事情,是郭锡设计的。
不过,没有确实证据。
现在,郭锡主动出面提出帮忙,印证了赵羿的猜测。
无事献殷勤,非奸即盗!
“按你的意思是,我们裴家拒绝即可。”裴忆秋似是想到什么,又蹙眉问道:“可涟堂兄怎么办?”
“若我们找不到证据证明涟堂兄是无辜的,他难逃牢狱之灾。”
“郭锡一定也是料准了这个结果,所以才提出这样的办法。”
“这招的确阴险!”
赵羿微微颔首,“不管如何,我们绝对不能留下把柄在郭锡手上,否则后患无穷。”
“至于涟堂兄,我们只能再想办法。”
“也只能如此了。”裴忆秋无奈叹了口气。
这时,赵羿的脚也洗完了,他抬起湿漉漉的脚,水滴不停地落在洗脚盆里。
“帮我擦擦。”赵羿朝裴忆秋示意了一下。
裴忆秋看了眼赵羿的脚,哼了一声,直接起身,丢了一句“自己擦”,便走向了自己的床榻。
“呵,翻脸不认人啊!”赵羿看着裴忆秋的背影,嗤笑一声,拿起擦脚布,自己擦了起来。
没多久,赵羿就吹灭了所有烛光,来到床榻边。
看了眼侧身背对自己的裴忆秋,赵羿嘴角一扬,钻进了被窝里。
……
“笃笃,关门关窗,防偷防盗。”
深夜,成兆府衙门前,一个路过的更夫敲了两下铜锣,喊了一嗓子。
却在这时,他忽见前面成兆府衙门的院墙上,一个身穿黑衣,还蒙着面罩的人翻墙而下。
那黑衣人落地后,陡然看向更夫,露出了一抹凶光。
更夫吓得连退了数步,不敢动弹。
“走水了!”
一声嘹亮的喊声,从成兆府衙门里传出。
黑衣人回头望了一眼,转身遁逃。
更夫身体一软,暗暗松了口气。
很快,他便看到成兆府衙门内,一道红光照亮了天空。
……
早上。
赵羿完成清晨的征伐,整个身体就叠在裴忆秋的后背上,两人同时喘着粗气。
“王妃,二爷派人来传话,说昨夜出了事,请您和王爷赶紧过去。”
这时,门外传来丫鬟香悦的禀报声。
裴忆秋眼皮陡然撑开,神情紧了一下,大声回道:“我知道了!”
听到门外的脚步声远去后,裴忆秋斜眼催促道:“快起来!”
赵羿赖了一会儿,才慢慢起身。
赵羿和裴忆秋来到祥国公府已是半个时辰之后。
下人带着两人去了厅堂。
裴天麟垂着脑袋,在厅堂中来回踱着步,裴玉宗坐在椅子上,脸色深沉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来不及客套,裴天麟开门见山:“昨夜有人潜入成兆府衙门的殓房,放火把百花馆那个花娘的尸体给烧了。”
“谁干的?”
“不清楚。昨夜有一个更夫正好撞见放火的人,不过那人蒙着面,看不清模样。”
“会不会是郭锡干的?”裴忆秋扭头看向一旁的赵羿。
赵羿稍作思量,便摇了摇头,“不可能是他干的。”
“这件事,若非我的人无意中偷听到郭锡想要试探我们,谁能想到涟堂兄是被人设计的。”
“郭锡犯不着派人去烧尸体,让我们对这件事起疑。”
“不是郭锡,那又是谁干的?”裴忆秋眉宇间的困惑愈发浓郁,“他们为什么要烧尸体?”
一直沉默的裴玉宗,忽然开口:“有人想借着裴涟的案子,对我裴家落井下石。”
“烧尸体应该是想给裴家泼脏水,然后趁机攻讦我裴家徇私舞弊,目无法纪。”
裴忆秋面露恍然之色,“如此看来,郭锡设计了涟堂兄,而我们裴家那些死对头便借题发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