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层扭曲光线、模糊气息的无形力场瞬间笼罩他全身。
他如同融入阴影的猎豹,不再向上,而是猛地横向移动,朝着西侧边界的方向,在嶙峋怪石和浓雾的掩护下,将速度提升到极致!
心脏在胸腔里狂跳,既紧张又充满希望。
片刻后,一切都很顺利。
依靠匿影石和对地形的熟悉,夏舜成功脱离了攀登区域。
甚至在他的狂奔之下,他已经能远远看到那片被祖辈们说是诅咒边界的低矮林带!
只要冲过去,就是自由!
然而,就在他即将踏入林带的瞬间,一个轻轻的叹气声,却毫无征兆地在他耳边响起。
“唉……”
这声音带着一丝惋惜,夏舜的瞳孔瞬间一缩。
“神山乃吾族命脉,祖炁恩泽无尽。”
“夏舜,你天资卓绝,前途无量,为何要逃?”
夏舜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冻结!
他顿足,猛地僵硬地回头,只见那位主持庆典的年长者禹伯,不知何时已如同鬼魅般,悄无声息地站在他身后三丈外的一块巨石上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。
眼神平静无波,却带着洞悉一切的深邃。
“禹……禹伯长老?!”夏舜惊恐万分,失声道,“你,你怎么会……”
“我怎么会发现?”禹伯轻轻摇头,脸上露出一丝近乎怜悯的笑容。
“自然是有人告知于我。”
“谁?!”夏舜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。
“自然是昌桀。”
禹伯的声音平淡,却像一把冰冷的匕首刺入夏舜的心脏。
“他担心你误入歧途,白白送了性命,更怕你连累他的家族,故而在你离开后,便立刻向我禀报了你的大计划。”
“昌桀他……他出卖我?!”夏舜如遭雷击。
愤怒以及难以置信的痛楚瞬间淹没了理智,让他双眼赤红。
他一直视昌桀为生死兄弟!
但强烈的求生欲让他迅速冷静下来。
他猛地退后一步,背靠着一棵大树,强自镇定地争辩道:“禹伯长老,我只是……只是想去外面看看!”
“部族世代都说外界是诅咒之地,离开即死,可为什么不让我们离开,难道我们就该永远被困在这神山之下吗?”
禹伯脸上的温和笑容不变,回答道:“不让你们离开,自然是因为外面都是诅咒之地,你没见到,整个蓬莱部,都未曾有人离开过神山范围?”
说着,话语便是一顿,状似随口问道:“但这些都还好说,我更关心的是,你为何会如此向往那诅咒之地,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,还是,你看到了什么?”
夏舜心思单纯,被禹伯一语点破秘密,又被好友背叛的愤怒冲昏了头,索性豁出去了。
只听他大声道:“没人告诉我,是我自己看到的!我看到了一处壁画,有外面的记载,外面根本不是诅咒之地,外面有无数部族,有万类灵兽,有和我们完全不同的文明!”
“我只是不想像囚徒一样,一辈子被关在这里,我要去找我爹娘,他们一定在外面!”
话音落下,林间安静了下来。
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,和远处神山隐隐传来的祖炁轰鸣。
禹伯脸上的温和笑容渐渐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寒刺骨的冷漠。
他盯着夏舜,沉默了数息,才缓缓开口,问道:“哦,你在哪里看到的?”
夏舜被他的眼神和问题弄得心头一紧,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:“这你管不着!总之,我今天一定要走!”
说罢,他猛地转身,用尽全身力气,朝着近在咫尺的林带边界线,一步跨出!
脚步落地,稳稳踏在了边界之外。
没有预想中天崩地裂的诅咒降临。
没有瞬间衰老腐朽。
阳光依旧温暖,空气依旧清新。
体内的力量依旧奔腾不息,甚至因为脱离了神山威压的束缚,感觉更加顺畅!
“哈哈哈,我就知道!我就知道是骗人的!”
“什么狗屁诅咒,都是假的!”
夏舜狂喜,睁开眼,激动地朝着禹伯的方向大声吼道,仿佛要宣泄心中积压多年的愤懑。
然而,他脸上的狂喜瞬间凝固。
因为他看到,禹伯的脸上,非但没有被拆穿的惊慌,反而露出了一种奇异的残忍的平静,以及一丝……嘲弄?
“你说的没错,神山之外,的确可以去,更不是什么诅咒之地。”
禹伯的声音异常轻柔,如同情人低语,却让夏舜瞬间如坠冰窟,遍体生寒。
“但是。”禹伯缓缓抬起右手,五指虚张,对准了夏舜,“既然你执意要走,不愿再做神山的孩子,不愿再沐浴祖炁的恩泽……”
话音还未落下。
轰!
一股无法形容的,仿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