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两只单身狗平日里独来独往,早习惯了无牵无挂走路快的像赶投胎,两三公里也不是那么远,很快到了目的地。
一进门,好几几个孩子涌了上来,好奇地打量着这两个陌生的来客。
刚进院门时,院里的田园犬对着鸣神我渡一阵狂吠,这只老狗满眼警惕,夹着尾巴龇牙咧嘴,一副攻击架势。
但鸣神我渡刚刚靠近,它就整个萎了,埋着头,一副假装刚刚的狗叫与它无关的无辜样。
“晶姐姐!晶姐姐!”
比起鸣神我渡,小孩子还是更欢迎七海晶,还流着鼻涕的四五岁小孩也都围了上去,小黄人似的又跳又叫,欢呼雀跃。
鸣神我渡对小鬼倒不是很友爱,上一次可怜兮兮的小鬼差点没把七海晶骗去变成源光海的艺术展品,人类幼崽,对他来说和卖菜的大叔大婶也没什么两样,他向来心胸宽广一视同仁。
“这个哥哥好浓的黑眼圈呀……”
“是经常熬夜失眠吗?”
“你不懂啦,那叫烟熏妆?”
“不对不对,他是在模仿大熊猫!”
大部分小孩对鸣神我渡没那么热情,但到底是好奇心重的小鬼,叽叽喳喳地也注意起了鸣神我渡。
鸣神我渡一个都不搭理,倒不是他生来高冷,老实说,他压根应付不来小屁孩。
而且很快,也和他预料的差不多,这些孩子渐渐的也都远离了他,聚集到七海晶那边。
哪怕是小孩,甚至动物,都会无形中受到生物本能的影响,下意识地远离和规避“危险”,而厌恶、恐惧,都是这种本能的衍生物。
“福利院……”鸣神我渡的目光淡淡扫过小院,装修朴素,放了很多五颜六色的塑料木马,但普遍较旧。
“晶姐姐,那个哥哥是你老公吗?”一个调皮的小孩蹦到七海晶面前。
“瞎说什么呢……”七海晶抿了抿嘴,但到底是人小鬼大,不好教训,只能连说两个“不是不是”。
“哎哟,是小晶呀,你怎么来了?”
一位身形丰满的女人从屋子里姗姗来迟,脸上挂着歉意。
刚刚的声音很轻,外面等我孩子叽叽喳喳的吵闹,但房屋的隔音并不好,但鸣神我渡稍稍留意,还是听到了这个女人刚刚是在屋里打电话。
是什么事比接待客人更重要,必须要急着打电话。
“来给父母扫墓,忽然下雨了,刚好得过来搭车回去,就想着过来看看,躲下雨。”
“不会打扰吧,张姨。”
“不会不会,扫墓啊……哎,真是孝顺的孩子。”女人的表情还是有些凝重,虽然微笑着,但始终像是提着一口气。
“怎么都湿透了,快快进来,我开火炉烤干下。”
“好。”七海晶也不客气,湿漉漉的不好坐沙发,她就自己动手搬来了两张小凳子。
“我给孩子们买了些牛奶。”
她放下手中的一箱牛奶,而鸣神我渡手里也提着一箱,这是刚刚接近小镇时七海晶在小镇门口的小卖部买的。
鸣神我渡一开始还有过独吞的心思,这下看来是不行了,只能悻悻放下。
“搞这么客气,我们都是亲戚,不用带东西的。”
“带给孩子们,他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。”七海晶并不擅长和长辈说话,看起来和这位妇女也算不上多熟络的亲戚。
“那个……小晶呀,你看……”
“我不是来要钱的。”
七海晶摇了摇头,这才让这位张姨的脸色缓和了许多。
“看样子欠的不少啊……”鸣神我渡压着声音喃喃自语,但七海晶就坐在旁边的小凳子上,白了他一眼,多半是希望他闭嘴。
似乎是听到了鸣神我渡的嘀咕,这位张姨的表情显然带着为难。
“钱我们会还,只是,你看看我这儿的情况……也不好。”
张姨看了眼那些孩子,脸上涌现温柔。
“我说了,不是来要钱的,那些钱不用还也没关系的。”七海晶有些尴尬地笑笑,“哥的工作很稳定,水族馆也开的不错,我一个人也没什么开支。”
张姨沉默了一会,没再说话,只是麻利地给七海晶和鸣神我渡拿来了干毛巾和热水。
“这些孩子的爹妈都是几年前,那场大地震的牺牲者,有的是父母自己也伤残,无力抚养,只能把孩子送到这儿来。”
她摸着一个小男孩的头,满眼温柔,而后者正聚精会神地用蜡笔画着画。
这节是绘画课,因为x国的义务教育只服务于方舟党相关子女,她没足够的钱让所有孩子都上学,只能又当这些孩子的妈妈又当他们的老师。
“其实,方舟党的人有来问过,他们有公立的福利机构,不过听说很远,去了就见不到了……”这个老女人说到这里,神色有些黯然。
“也许,是我太贪心了,在那边,他们能得到更好的教育和未来也说不定,但我还是不太放心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