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了想后,李俊业对辛海说道:“而今水师实力有限,建奴水师残部迟迟由不能全歼,一南一北如此兵力拉开甚大,首尾不能呼应,必不可取。”
“这里不行,那里不行,那究竟去哪弄银子去。”辛海双手一摊,表示自己实在想不到什么好办法了。
李俊业端起酒,往自己口中一灌,吐出了两个字“倭国”。
辛海一愣,整个人如木雕一般愣在那里。
李俊业放下了碗,看了他一眼道:“怎么辛大哥怕了?”
辛海深呼吸了一口气,道:“我这辈子海上飘泊,素来是将脑袋挂在裤腰带里,并不知道怕是什么?只不过倭国被倭国将军早已统一几十年,而今正是实力强劲的时候,虽算不上是滴水不漏,但也没多大空子好钻,我并非是怕死,而是怕损兵折将。”
李俊业并不急于回答他的话,而是默默的伸向了桌上一侧的酒坛,辛海见状,连忙抓住酒坛,站了起来,将李俊业面前的空碗重新满上,又将自己面前的半碗残酒倒满。
李俊业端起了碗,满满地喝了起来,不一会儿,酒碗再次变空。
黄酒虽然度数低,但几碗酒下肚,酒劲也开始上来了,李俊业又看了一眼,对面的辛海,只见他脸色如常,估计这坛子都给他,也喝不倒他。
李俊业放下了碗,道“倭国刚刚寰宇一统没多久,万象革新,自然也是 国力上升期,如果我让你如高丽一般正大光明的劫掠港口,定然是以卵击石。”
李俊业带着酒意,笑着看向他,“辛大哥,难道你认为我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吗?”
“那李总兵究竟何意!”辛海顿时眼睛一亮,整个眼睛汇聚了光芒,紧紧地盯着李俊业。
李俊业笑了笑,“倭人曾经入海为寇,骚扰大明长达百年,凭什么倭人能入海寇祸害我大明,我大明人为什么就不能同样入海为寇,睚眦以报,还于倭人。”
“为什么有倭寇,就不能有明寇。”李俊业黠笑一声,玩味地盯着辛海。
辛海“哦”了一声之后,顿时茅塞顿开,抓起酒坛,重新往李俊业碗中倒入,“李总兵的意思,莫非是让我从做老本行,化身为贼,专门去那倭人海域,劫掠倭人。”
辛海大笑,做兵多不自在,不仅有严厉的军纪律,小的吃饭穿衣,大到行军打仗,没有哪一项没有管,做海盗多逍遥了,在海上,威霸一方,想干嘛就干嘛。
如果是脱下军装的换皮海盗,那就更逍遥了。
“对,我就是这般意思,由你从水师二营带一批绝对靠的住的人走,武器装备,粮草船只,全部由我这边供应,你再去东南沿海,招降纳叛,肯定能很轻易的招揽一批曾经的海贼。”
“有船有炮,倭人在明,你在暗,何愁倭人防备,至于能在倭国抢多少,那一切要看辛大哥如何发挥了。”
辛海笑了笑,道:“说实话,我也算是从小就是海贼了,干这行路熟,而今又有船有炮有武器,李总兵放心,只要能获得你这边的支持,我必能拉起一支队伍长期骚扰倭人沿海。”
辛海说完,开心的端起了自己碗中的酒一饮而尽。
李俊业继续说道:“此事兹大,还需等杨大哥回来之后,你与他好好商议,看由你具体带走那些人,再给我出个好的方案。”
辛海点了点头:“这是自然。”
李俊业朝辛海的酒碗看了一眼,辛海立马会意,抓起酒坛,将碗中酒倒满。
李俊业举起了酒碗,辛海还举起了碗,李俊业叹了一口气后,意味深长地道:“辛大哥,此番做的是不能见光的事,你要记得,从船离港的那一刻起,除了军籍还在军中之外,你们就再也不是我们登莱镇的人了。”
“这个肯定不需总兵交待。”辛海端起碗,豪气的一口而尽。
李俊业放下了碗后,便和辛海告辞,离开了驻地,回到登州。
回家之时,夜已深,李俊业洗漱之后,便早早睡去。
昨夜喝多了,回去之后酒劲大发,起的比较晚,虽是日上三竿,但还是脑袋昏沉,简单的吃了早餐之后,便前往衙署处理公务。
刚进总兵衙署大门,脑袋昏沉的他就见到三团黑影向自己的方向扑来。
“李总兵,李……总兵,我们终于成功了。”
李俊业这才发现领头的人竟然是玄常子,后面自然是他得徒弟道一和道二,道二手中还抱着一个小陶罐,正看向自己咧着嘴大笑。
不是他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,这么久的时间,李俊业差点都要忘记了他师徒三人了。
“什……么……成功了?”李俊业酒劲还未醒,被这三活宝如此突兀的一阵推搡,只觉得天翻地覆,脑袋就更迷糊了。
“是我们的改进火药成功了。”玄常子抓着李俊业的袖子,激动得大叫。
“火药!”李俊业听到着二字浑身的酒劲便散走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