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要是运气差的,能活三四年算是祖宗保佑了。
杨简也没办法,姚蓓娜不听劝,从她发现得了乳腺癌开始,杨简就和柳亦妃一直劝她少接点工作,可就是不听,前段时间杨简还让柳亦妃劝她来着。
也能理解,乳腺癌复发的几率其实在所有癌症中是最低的那一类,而这几年又是姚蓓娜事业上升期,也或许还有其他因素,所以她不太舍得放弃事业也算是人之常情。
可再是复发率最低,一旦复发,癌症这种病就真的很难治了。
“爸爸,妈妈,你们要去哪里呀?我能一起去吗?”平平满眼期待地看向杨简和柳亦妃问道。
“对鸭,安安也要去呢。”
“还有窝,还有窝。”乐乐小朋友自然是哥哥们去哪里,他也要跟着去。
“都去都去。”杨简在柳亦妃身旁坐下,将她搂紧怀里:“幼儿园还有半个月就放假了,到时候带他们一起去,到时候顺便去看看梅姐榕哥他们。”
“嗯嗯。”柳亦妃哼唧两声,搂住杨简的手又紧了紧,她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家人、亲朋好友们一辈子平平安安、身体健健康康的。
见状,平平安安也是有样学样,紧紧的挨着爸爸妈妈。
“妈妈,你要开心一点呀。”平平仰着小脸安慰柳亦妃。
“对鸭,妈妈你不要难过,有安安和平平,还有爸爸陪着你呢。”
“舅妈,你是不开心了吗?”乐乐从裤兜里掏出一颗糖递给柳亦妃:“舅妈,给你糖,妈妈说难过的时候吃一颗糖心情就好啦!”
看着三个懂事的小朋友,柳亦妃顿时噗嗤一笑,最抚慰人心的,就是来自家人的安慰。
......
元旦节,杨简和柳亦妃带着三个小朋友飞往鹏城,这次没有带承承。
由于杨简他们这次最少要在鹏城和香江待一周的时间,而大侄子也要期末考试了,自然不能像三个上幼儿园的弟弟一样想请假就请假。
中午,杨简一行人抵达鹏城,让小白等人把行李送到南山的鲸山别墅,杨简和柳亦妃带着三个小朋友直接去了北大鹏城医院。
“等一下到病房我们安静一点好不好?”一路上,柳亦妃都在叮嘱小朋友们进到医院要安静一下。
“知道啦妈妈。”
“嗯呐嗯呐,我们会安静的。”
“嗯嗯,乐乐会安静的。”
一行人来到姚蓓娜所在的特护病房所在区域,姚蓓娜的父母在门口四处张望着,应该说你在等待着杨简和柳亦妃他们。
两位老人家准备到医院大堂去接人的,不过杨简拒绝了,哪有让那个长辈去接人的道理。
“叔叔阿姨,让你们久等了。”杨简、柳亦妃和姚父姚母通过视频,所以第一眼就认出了他们。
两人摘下墨镜和口罩,快步上前和姚蓓娜的父母握手。
“小简、亦妃,谢谢你们来看娜娜。”两位老人看上去十分憔悴。
这也正常,谁家孩子得了癌症,当父母的不难过不担心的?
让三个小朋友叫了人,简单了解了姚蓓娜的身体状况,这才准备推门进到病房。
病房的门虚掩着,门缝里渗出的不是光线,而是一种混合了消毒水、药味和一丝难以言喻的、生命缓慢流失气息的沉郁。
柳亦妃的手搭在冰凉的金属门把上,指尖微微发颤。杨简站在她身后半步,手上提着一些从BJ带来的礼品,身边跟着三个小朋友,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按了按柳亦妃的肩膀,力道很轻,带着一种无声的抚慰。
柳亦妃深吸一口气,仿佛要积蓄足够的勇气,才轻轻推开了门。
“娜娜姐?”她的声音放得极柔,像是怕惊扰了什么。
病床上,姚蓓娜闻声缓缓转过头来。仅仅数月未见,柳亦妃的心脏还是被猛地揪紧了。
那张曾经明媚、总是带着爽朗笑容的脸庞,此刻被一层蜡黄笼罩,颧骨高耸,眼窝深陷,像被无形的手粗暴地削去了丰润的血肉。
姚蓓娜的头发剃得很短,几乎贴着头皮,露出青白的头皮,更显得脖颈细弱得可怜。一根透明的输液管从她锁骨下方埋置的静脉港延伸出来,连接着高高悬挂的、装着淡黄色药液的袋子,那液体正以一种令人窒息的缓慢速度,一滴,一滴,坠入她的血管。
“茜茜?杨简?你们来了......”姚蓓娜的声音嘶哑干涩,如同砂纸摩擦,嘴角努力向上牵了牵,想挤出一个笑容,却只牵扯出更深的疲惫纹路。
那笑容虚弱得如同风中的残烛。
“嗯,来看看你。”柳亦妃快步走到床边,强压下喉头的哽咽,又指了指三个小朋友,说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