处刮下些粉末:\"这不是瓷土。\"她将粉末撒进雨水洼,暗红色颗粒竟浮在水面不沉,\"孙矿霸往瓷土里掺了铁矿渣。\"
工坊外突然传来马匹嘶鸣。
驿卒浑身湿透冲进门,手中漆盒滴落的血水在青砖上蜿蜒成线。
盒内突厥双耳罐碎片上,粘着片染血的羊皮纸——正是卫渊半月前派人送往幽州的密信。
\"突厥人扣了我们三车碱土。\"驿卒嘴唇发紫,\"说要换......换柳姑娘调釉的手艺。\"
陈工匠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浑浊老眼盯着浮在水面的矿渣。
当年他师父为保住瓷土矿,正是被孙矿霸祖父活埋在西山矿洞。
老匠人佝偻着背挪到门边,枯手抓起把掺假的瓷土,突然转身对着卫渊跪下。
\"大人若能让真瓷土重见天日......\"他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,\"老朽愿带徒弟们改风箱。\"
暮色中的漕河泛起铁锈色波纹。
卫渊站在码头看着装火药木箱的漕船,手指无意识摩挲着羊皮纸边的血渍。
柳姑娘提着风灯走来,灯影照亮他腰间新挂的矿山地形图——图纸边缘沾着的红土,在火光下泛着诡异金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