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冷着脸,站起身来,说道:“既然是叔叔亲传的,那好,咱们也好久没有比试了,来打一场。”
“师父,你看师姐怎么总爱打打杀杀的。试问将来哪个夫家受得了这个。”
此时,孙延召也看出了庆明月的敏感,平时看上去高冷、毒舌、满不在乎的,可只要一涉及庆家人,一点小事都会气得跳脚。
公孙离也说道:“明月,你师弟才刚回来不久。多休息几日再比也不迟啊。”
什么叫再休息几日?孙延召是满脑袋问号,师父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呗。
他又见庆明月那跃跃欲试的样子,赶紧说道,“师姐,你也真是的,我话还没说完呢,其实澜叔他知你只会旧典,而不通新典。教我探虎穴,实则是让我传授给你的。”
“当真?”这一下连庆明月都被唬住,信以为真了,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。
“那你看了啊!这还能有假,他当时就跟我这么说道‘你师姐是庆家的未来,这探虎穴你学会了可要认真教给你师姐。’”
“叔叔!真是这么说的?”
“可不!他还说了,让你有空多回一回庆家老宅,说老爷子想你了。哪怕不回去,写封信也是好的。总归是一家人。”
庆明月鼻子有些发酸,其实心中多少有些感动,毕竟庆家多少年都对自己不闻不问了。
孙延召看得明白,庆明月虽是师姐,可实际年纪还小,还是孩子啊,更是个叛逆期的女孩子。只要哄一哄也是很可爱的。
心说:齐州和汴京明明就离得不远,一大家子却是一群哑巴,谁也不愿意先开这个口。还得靠我三言两语,你们将来要办什么宴,我都得坐主桌。
“师姐,我现在就教给你。”
随后两人比划了起来,从最基础的开始,起手式-虎嗅蔷薇、步伐-穴影迷踪、攻势-探爪惊风。这基础三式一点一点地教给庆明月。
他很快就发现这庆明月确实极有天资,再加上有小时候偷学的底子在,很轻松便能领会孙延召的意思。
基础的教完后,再教基础三式的变化,像是近身的暗手-虎穴藏针、防御式-返穴归巢、反击技-穴底观天,甚至是至强一击,万虎破穴,还有运用内力的虎啸。
庆明月都是两三遍就学的有模有样,八九不离十了。
学完之后,庆明月很满意,公孙离在旁看的也很满意。只有孙延召连说带比划累个够呛。
眼看着过了午时,太阳就要往下走。
公孙离站起身说道:“延召啊,为师下午要和老友钓鱼,你刚回来,想必家中还有许多事要忙,为师也就不留你了。等过两天大内有人传召你,你跟着去就是了。”
“那好,师父,我就先走了。”孙延召又看向庆明月,“师姐,再见。”
庆明月学会了探虎穴,明显心情好了许多,对孙延召的态度也好了不少。
孙延召离去后,其实也没想着回家,毕竟现在的孙府是个大工地,嘈杂如菜市场。
这个苦还是别吃了吧,交给丁卯,宁不缺他们就够了。自己也该找个茶摊享受享受春日的汴河风光。
他走了小半个时辰,来到一处毗邻虹桥的河边茶摊,向茶博士要了杯好茶。今日万里无云,望着湛蓝色的天空心情甚好。
如今汴河两岸,垂柳的青灰色枝条上已然抽出了鹅黄色嫩芽,正倒映在汴河的绿波里。
河面上的游船往来不息。不远处那朱漆画舫正收锚启航,船头有着“醉月”二字,向着虹桥的方向驶去。船舱中,舷窗支起的青竹帘后,隐约可以瞧见里面的人正在观赏着河上美景。
可就在这时,不远处虹桥上的人群中发生了一阵骚动。好像有一个穿着杏黄色衣衫的少女在前头跑着,后面有几名黑衣男子正紧追不舍。
发生了什么事?茶摊上的都抻着脖子往虹桥上望。
孙延召也是爱看热闹的,抓了一把茶博士赠送的干果子,也想看看到底是怎么个事。
就在这时,桥上风云突变,那虹桥的对面也来了几名黑衣男子。
那杏黄衣衫的少女,眼看两边都是人,已是无处可逃,竟攀上了木护栏上,作势要往下跳。吓得周围传来了一片惊呼声。
这虹桥横跨汴河,采用的是无柱木质拱桥设计,以巨木榫卯箍扎而成,不施一钉一铆,仅以绳索捆扎形成贯木拱结构。长有二三十步,与水面相距大概足有三层楼高。
这杏黄衣衫少女站在木护栏上,望着流动的水面,吓得两腿打颤,一时也不敢往下跳。而两边的黑衣男子已然合围了过来。
边上有些起哄的闲汉,喊道:“跳啊,快跳啊,他们追上来了。”
那杏黄衣衫少女可能在心中认定了,被黑衣人抓去比死还要难受,不如就这样一了百了算了,说着一闭眼,就要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