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刻,分开。萧绰急着问道:“你是怎么来的?”
孙延召不想隐瞒,“是凑巧,我一路追查华菱的下落,进了耶律璟的黑山行营里。”
然后他就把华菱的消息大致讲述了一遍,劝道:“燕燕,听我的,快走,这里其实很危险?”
“危险?这是为何?”萧绰不解道,“不是狩猎宴吗?”
“此次狩猎宴的目的并不单纯,搞不好是要血流成河的。”孙延召实在不好明说,是你爹想要另立新主,只能概括了一下,“还不是皇位闹得。”
萧绰瞪大了眼睛,虽然心中还有些疑虑,可骨子里认定郎君是不会骗她的。
“既然危险,那不如一起走,”萧绰低下头,说道,“其实我爹还不知道咱俩的事,他要我嫁给耶律贤,我不同意。既然菱姐已离开了,那咱们就私奔!然后一起去找菱姐如何?”
萧绰的话确实让孙延召狠狠心动了,留在这也没什么意义。宁不缺他们没来球山,而且以他们的身手相信可以自保,如今唯有二东和方雨二人最让孙延召纠结。
他说道:“燕燕,我在营地里结识了两个朋友,这些天他们待我是极好的,我若走了,他们恐怕是凶多吉少,既然相识一场,我想带着他们一起离开,所以,你再给我一些时间。”
萧绰也知自家郎君有情有义,多带上两个也没什么大不了,就点头道:“那好!不过你也不许劝我先走,你不走,我就不走。要走一起走。”
孙延召在萧绰的脸颊上亲了一口,然后伸出三根手指,说道:“那好,三天,给我三天时间。”
说罢,孙延召就转身离去。
他一路上琢磨着,这球山营地,各方的车马络绎不绝,想要离开,可比黑山轻松许多。
现在要做的就是说服他们二人。不过以他对二人的了解,应是没什么难度的,毕竟都是翰鲁朵卫的奴隶,留下来只能当牛做马,哪比得上天高任鸟飞的自由。
孙延召回到营帐,却不见二东和方雨,可能这个时辰也去篝火宴凑热闹了吧。他也准备走上一趟,可刚出了营帐,一名翰鲁朵卫就拦住了他的去路。
“你是孙延召?”
“我是,请问有事吗?”
“陛下召见要你侍酒,请跟我走一趟吧。”
孙延召见只有一名翰鲁朵卫前来,说话也颇为客气的,应不是什么大事。
他接着问道:“大哥,只有陛下一人吗?”
翰鲁朵卫只是摇摇头,却并未作答。孙延召只能随着翰鲁朵卫来到牙帐。
到了营帐,他一看,好嘛!耶律璟和萧思温正在把酒言欢,此时耶律璟也瞧见了孙延召。
“延召你来,给你介绍一下你们幽州的父母官。”耶律璟招呼孙延召过来,又转头问萧思温,“父母官,汉人是这么讲的吧?”
萧思温笑着答道:“陛下说的没错,父母官顾名思义,强调官员应像父母体恤子女一般关爱百姓。是儒家‘民之父母’的治理之道。”
耶律璟满意地点头:“到底是姐夫学识渊博。”
一听耶律璟喊姐夫,萧思温也是莫名紧张,赶紧说道:“陛下莫要折煞我也,有外人在,这般称呼实在不妥。”
“瞧给你吓的,皇姐虽走了多年,不过姐夫并未续弦辛辛苦苦把三个侄女给拉扯大,就这一点,喊一声姐夫当之无愧。”耶律璟又冲孙延召招招手,示意他过去,说道,“也都不是外人,来,姐夫,朕给你介绍一下,这位是孙延召,朕的救命恩人,前些日的刺杀,若没有他在,朕命休矣。而且他也是你们幽州人士,家中还有爹娘住在幽州,你作为幽州的父母官,可要帮着照拂一二啊。”
孙延召是见过萧思温的,哪还敢抬头,始终低着个脑袋,怕被看见。
萧思温刚开始还觉得这年轻人面熟,好像在哪里见过。
可孙延召面容俊美,萧思温很快就想起,这年轻人不就是燕燕救回来的那个宋人,记得好像是宋地三河村人,怎么又成了幽州人士?对了,好像公孙先生也收了他做徒弟,那这……
他一时也摸不清楚孙延召的底细,若是来刺杀耶律璟的,为何还要出手相助坏了自己的好事。
他决定静观其变,假装不认识孙延召。
耶律璟又说道:“姐夫啊,他在朕手底下干得不错,可就是时常挂念远在幽州城里的父母,想着狩猎结束后,你回幽州可要帮衬帮衬。”
萧思温也懵了,难道今日陛下招自己前来,就是为了此等小事?事虽小,可又不敢拂了耶律璟的意,赶紧说道:“原来也是幽州人,年轻人,既是陛下开了口,你就安心在这干,你父母的事交给我。”
孙延召突然明白了耶律璟的意思,原来耶律璟还没有死心啊,他一想到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,还是那句话,你的取向是你自己的事,可也别嚯嚯咱们直男啊。这谁受得了,难道想要以权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