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王大龙擅控人心,周玄之血污染精神,双重的精神攻击,便是周玄在电光石火之间,想出来的对敌之策。
先民之脑是光与影的虚无形体,
而大龙,本身也无形无质,
虚无方能克制虚无,
九条大龙的身形,也变成了光与影,散着血光,径直的探入到了先民之脑中。
那团发着光的硕大脑子,像是一盏奇大的彩灯灯泡,而在灯泡的内部,却多了九条龙形。
龙形在先民之脑中游走,一股极有压迫之感的威严帝声,便在脑子里面回荡。
“天下皆可为法。”
“天下皆可为术。”
“权威无上,江山永固。”
诸多帝王之声,从威严、从权势,无一不在压制着“先民之脑”的精神。
“先民之脑”刚才强有力的泵动,频率开始迅速的下降,它对银杏血树的控制力,也在急速的下滑。
最明显的一点,便是银杏血树抽打「山祖」的频率,已经从“抽出残影”,下降到“时不时抽一鞭子”。
山祖也喘过气来了,夸奖着周玄:“周玄兄弟,你不愧是地渊之子——够强,够聪明。”
“怎么又成了地渊之子?”
周玄不久前,才听说山祖呼唤自己为“地渊之灵”,现在又变成了“地渊之子”,这名讳的变化,可是将他与地渊的关系,拉得越来越近。
“此事说来话长——你先收拾了先民之脑再说。”
“它已经不用收拾了。”
周玄冷冷说道。
倒不是他自信心过于爆棚,而是九条古王大龙,裹挟进“先民之脑”里的周玄之血,开始发挥着作用。
那如小楼一般的大脑之内,传出了周玄在疯症发作之时的癫言癫语——
——天地一片血色,杀戮便在此绽放;天地之间,一切有情思之人,皆可杀之;杀、杀、杀……
难以抑制的杀戮之心,在“先民之脑”的内部,如烟花一般灿烂的释放。
强烈的杀意,便成了脑中的主旋律。
这种杀意,不光是杀人、杀活物、还包括……杀自己。
“杀、杀、杀。”
先民之脑从刚才的紫光,变成了妖艳的血光,窒息的杀意彻底污染了他的精神。
这个大脑,以快到极致的速度,膨大、缩小,再膨大,再缩小——一种诡异的啸声,在他周而复始的泵动之中产生,
这种啸声,成了银杏血树的指挥棒,指挥着那尊树,将所有从地里拔出来的根须,磨尖了,对准了“先民之脑”……
……根须在挥动,在刺出,那先民之脑便被尖锐的根须,戳出了一个接着一个的血洞。
“噗、噗、噗”
尖锐物事,以极快速度刺进血肉而产生的哑响,一声接着一声,
而根须的每一次拔出,便有许多紫色的浆液,瀑洒在地上。
浆液化成了一只接着一只的、巴掌长、一指细的光芒虫子,在地上胡乱的扭动着,甚至想着往周玄的方向爬行,但爬不两尺,便因为暴露在空气之中,身体忽然膨大,暴体而亡。
“杀、杀、杀!”
先民之脑的疯狂并没有停止,只是啸声却渐渐的孱弱了下来,直至失去了所有的生机——
——他也是一种生物,跳脱不出生死,只是让其死亡的法子,比较古怪、诡异而已。
“玛了个巴子,老子被关了几十年,终于要重见天日了……他妈了个巴子。”
山祖激动的朝着地上挥拳砸击,砸起了一地的烟尘,将自己给呛到:“咳、咳、咳……”
……
“徒弟们,我在那个梦里,梦到了三百年后,那街上都跑着小汽车,一个盖子,两张沙发,四个轮子,满地跑,你们是没坐过,坐过就知道了,舒坦啊。”
“苦厄天神,你的臣子画家,跋涉数万里,前来觐见。”
先民之脑已经死去,而云子良、画家,都还在那场“骗局”之中,被骗得团团转呢。
老云以为自己做了一个“梦穿三百年之后”的怪梦。
画家以为自己要去觐见“苦厄天神”。
两人不可自拔,周玄很是伤脑筋,坐在「山祖」的旁边,靠着没有了行动力的银杏血树,点了根“事后烟”。
抽事后烟的,不光周玄一人,山祖也吸着烟卷,对周玄说道:“这两人吧,还处于失心疯的状态,得上去给他们抽醒。”
“等我抽完这根烟,要是再没醒,我真得抽他们。”
周玄一时间想起了《范进中举》里的“胡屠夫抽范进”——该死的畜生,你中了甚么!
“难道我也得有样学样?”
周玄瞧着指缝里的烟,
烟燃得只剩下三分之一,周玄见云子良、画家两人还没有好,都在手舞足蹈的,便叹了口气,将烟头狠狠的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