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照骨老会交代下来的,野味嘛,处理出两天的鲜肉份量,剩下的,全用盐腌了,再挂在操场上,靠着烈阳晒干,制成肉干,方便保存。
周玄和画家,则径自去了医学院的后山,后山,便是胡门堂口做“点香”仪式的位置。
周玄通过空明镜,已经“敕封”了胡门的堂口,而且也受到了天地的认可,所以“点香”仪式,并非请神、祭祀天地,仪式感大于实际作用。
后山茂林修竹,而竹林中央,则被夷出一块平地,作了假山、泉池等景观。
昔日的骨老会,养着大财团,捞金能力一流,而慧丰医学院,是骨老会旗下最重要的产业,在景观的建造上,可谓是下足了功夫。
此时,竹林里,已经到处都是烧黄纸而产生的烟雾,
泉池旁边,搭了一座彩纸庙,庙有门有窗、有瓦有砖,搭得极漂亮。
“这扎纸的匠人,好手艺啊。”
周玄路过纸庙时,忍不住驻足观瞧。
“大先生。”
喜山王穿着火红的袍子,走过来与周玄打了招呼。
“老喜,今天是你的大日子。”
周玄从袖口之中,滑出了折扇,含扇抱拳,说道:“若不然,我这位说书先生,也为你讲一部书,庆贺你老喜,已成一堂之主。”
“可不敢当,大先生能来见礼,便是给足了我面子。”
喜山王将周玄拉住,又走到四位穿着白狐袍的老者面前,一一介绍:“这位,是如今东山狐族的族长,云字辈的老狐仙胡云翳。”
“老狐仙不敢当,我胡云翳,就是一头老狐狸。”
胡云翳不敢托大,自谦着说道。
“老族长,这位年轻人,便是明江府的大先生,是他亲点的胡门悬天,也领悟了道祖真传的溪谷真经。”
“竟这般年轻?”
胡云翳在来的路上,也曾幻想过周玄长得何等模样,想过丰神如玉,也想过威严中年之状,却不曾想,竟然是一位二十出头的温和年轻人。
“出名要趁早嘛。”周玄打着趣说道。
“对,对,对,出名要趁早……”胡云翳朝周玄拱手,说道:“我听老三提起过你,阿翠是你一直多有照顾,狐族这次也仰你的福荫,你对狐族一门,恩情深过沧海,我们东山狐族,靠山吃山,为大先生略备薄礼,等到堂口烧香结束,便将礼物奉上。”
看,又是“薄礼”,还是当野仙的富,指得大山吃山,吃得是富甲一方。
“好说,好说。”
周玄客套的应了一句,但目光,却扫到了胡云翳身后的三位狐裘老者,这三人的肚皮,均有明显的隆起,像怀了孕的孕妇一般。
不消多说,这三人,便是通过某种方式,保存着那传说中的“红参童子”。
“这童子,莫非都在狐仙的肚皮里?”
周玄心里有许多猜疑,但吉时已到,仪式也已经开始,他作为重要的观礼嘉宾,不好眼神乱晃,便将猜疑压下,将目光投入到仪式上。
要说这烧香仪式,流程并不复杂,无非是歃血、献牲、朝拜、燃香。
歃血,便是胡门新招揽的人族信徒,割破指血,在象征着胡门堂口的纸庙上,按下自己的手印,以表对胡门的虔诚心意。
心意足够坚决,方能通鬼神。
“歃血。”
狐奴儿,作为这次仪式的执香官,手里持了九根线香,粗犷着嗓子喊道。
那些信徒们,便一个接着一个,排着队将手指破开,去纸庙之上按手印。
随着一个又一个的手印按上,那纸庙竟然没来由的起了一阵青烟,渺渺而起,飘到三尺高时,便不再继续飘动。
周玄瞧这仪式有些新鲜,注意力,便也投入了进去,在他观礼观得兴致勃勃的时候,忽然,有三道精气,灌进了他的身体里。
他连忙回头,便隐隐瞧见了三根若有若无的红线,将他与三位狐裘老者那隆起的肚皮牵连在了一起。
紧接着,周玄便听到了一阵阵孩童的讲话。
“这里好热闹啊。”
“老二,你瞧瞧那年轻人,好像能感知得到我们?”
“三娃子,你怕什么,我们都是狐狸绑起来的蚂蚱,蹦跶不了几天了,还有什么可怕的?”
“大娃,你想不想吃山鸡?我闻到炒熟的山鸡味了。”
“想吃就能吃?你以为这里还是白山的棺材峰呢?”
“馋了。”
周玄听得稚童之声,便暗自笑了起来,这红参童子,竟然通人性,讲人话,颇为有趣。
不过,除了周玄比较轻松之外,竹林中其余的人,便不是那么好受了,有的只觉得后背酸痛,有的觉得脖子处,奇痒难耐,有的人,则觉得腿肚子抽筋,都抓抓挠挠,缓解着痛痒。
但他们毕竟参加着烧香仪式在,场面又比较严肃,不好做出过于出格的动静,每个人,都将自己的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