掌心紧紧握着她的小脚不肯放开。
好软。
胸口愈发滚烫。
他应该是讨厌这种娇滴滴的大小姐的。
吃不了苦，还矫情，一点点的疼恨不能昭告全世界。
所以此时此刻，他也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做什么了。
他只是遵循本能，不想放开。
慕舟看他没有一丁点要松手的意思，气得拧眉。
耳根浮上一层粉，眼底还藏着些许羞赧，她偷偷攒着力气，准备猛地收回来。
结果下一瞬，靳西瑢弯腰捡起地上的高跟鞋，小心翼翼的为她重新穿在脚上。
慕舟的力气突然消散，有些茫然。
高跟鞋鞋身贴满了渐变的粉色碎钻，和慕舟的衣服很搭。
这款是这个品牌的经典款，奢靡大气，梦幻华丽，经久不衰。
所以撞款率有些高。
从前慕舟才不喜欢这种大众款，所以基本不穿。
这次是第一次穿这个款式，没想到会磨脚。
等靳西瑢为她穿好鞋，慕舟忙不迭收回脚，整理着裙摆。
正要起身离开，靳西瑢却道：
“另一只脚，需不需要？”
慕舟也不知道为什么，听到他的话后身子轻颤了一下。
被他触碰过的脚心，仿佛仍旧残留着他掌心灼热的温度。
她下意识去看靳西瑢。
他也正盯着自己。
漆黑的瞳孔仿佛隐藏着某种危险。
慕舟哼了一声，站起身：
“不用，我要回去了，莉莉的庆功宴还等着我呢。”
她拎着包，头也不回的离开办公室。
等到高跟鞋的声音听不到，靳西瑢还坐在沙发上。
他指腹捻着剩下的创可贴，动作缓慢，仿佛揉捏的并非创可贴，而是别的什么。
*
慕舟酒量还算不错，不用劝酒喝了不少。
整场庆功宴莉莉都很开心，像只花蝴蝶一样满场飞，慕舟也跟着多喝了几杯。
散场时，慕舟在莉莉的搀扶下出来会所。
她身子摇摇晃晃，看起来兴致颇高。
门口就是马路，周围很热闹。
但慕舟能察觉到，一道视线直直的落在她的身上。
她没有看过去，而是靠在莉莉身上腻了会儿，才起身：
“不用管我，我没醉呢。”
她目光泛着涟漪，盈盈的看着莉莉。
莉莉心口猛地一跳，忍不住在她腰间掐了把：
“勾引谁呢！老娘喜欢男的，今晚就约好了。”
慕舟扑哧笑了：
“好，不打扰你。”
慕舟被莉莉塞进车里。
她叮嘱着自己的司机：
“将人送到家里，亲眼看着大门关上再回来，路上开慢点。”
“好的小姐。”
车子驶离，下一秒，另一辆黑色的车跟了上去。
莉莉的司机很尽责，将车安稳停在楼下。
慕舟解开安全带，下车。
另一辆车子也停了下来。
靳西瑢坐在后座，冷眼看着年轻司机亦步亦趋的跟在慕舟身后。
还好慕舟没醉得太厉害，不必搀扶。
很快，年轻司机下楼，重新回到车上，直到驾车驶离，靳西瑢这才收回视线。
他下车，仰头看向还未亮起灯的楼层。
手里，是他让大厨做的加冰柠檬蜂蜜水。
灯还是没亮。
靳西瑢拧眉，眼眸间染上烦躁。
他扯了扯领带，快步进了大楼。
天色已晚，电梯里没有其他人。
可靳西瑢仍旧觉得太慢。
一瞬间，喝醉后可能发生的意外全都在他脑子里过了一遍。
“叮”的一声，电梯门开，他步伐匆匆走向房门。
他输入密码，密码锁的声响在寂静的夜晚格外突兀。
屋内漆黑一片。
他打开灯，一眼看到了躺在沙发上的慕舟。
她已经没心没肺的睡着了。
心好像一下子回落下来。
靳西瑢呼吸粗重，默默靠在门上。
他眼神晦暗，紧紧盯着躺在沙发的那抹身影。
高跟鞋就在她的脚边。
他盯了一会儿，起身走过去，将高跟鞋捡起，放回鞋柜。
再回头，躺在那里的人已经睁开了眼。
“靳西瑢，我的蜂蜜水呢。”
用这样又娇又软的嗓音，颐指气使的命令人。
靳西瑢目光紧紧摄着她。
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，时而放松，时而用力。
呼吸也被打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