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使劲挠了挠蓬乱的头发,忽地眼前一亮,好似见到了救命稻草:“大哥!我杀的那几个,都不是捕门中人,都是贱民,想给咱强圉队找茬的!让苦主闭嘴很容易,对您来说真不难!”
“呵呵——哈哈哈哈——”高胜寒气极反笑,“郭铁啊郭铁,你也知道不难啊,那怎么不早点说出来啊?结果毁了我的通篇布局,还让我被姓萧的当众变作笑柄!”
为了保住郭铁,高胜寒出动了影魅,重创了姜达,烧掉了城防营兵站,付出了海量的人情和资源,结果到头来一切都变成了笑话。
“现在外面到处都在议论,掌旗是不是可以随便杀捕手,指挥是不是可以随便杀掌旗,校尉是不是可以随便杀指挥!人心惶惶。我已探过师父的口风,他要拿整个强圉队给梁青几个陪葬,青旗凌迟,赤、黄、白、黑四旗杀头。我磨破了嘴皮子,跟个丑角一样跪在他面前祈求,师父才肯赦免四旗,但你们是绝对保不住了。”
听完高胜寒的话,郭铁立时像被抽掉了虾线一样,萎缩在地上,无助地哭泣起来。
哭了半晌,他才抬起头,说道:“事已至此,无可挽回,谢大哥出力。只求您看在我们这些年鞍前马后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,照顾我们的家人,我会想办法跟弟兄们通气,该认的认,不该说的,一个字都不说。”
高胜寒忽道:“谁让你们认罪了?”
郭铁一愣:“嗯?”
高胜寒森冷一笑:“记住,往后不论怎么审,咬死一句话。你们什么都不知道,都是萧麦在陷害你们。”
“为……为什么?”
“有朝一日,我做了新捕神,自会设法给你们翻案。”
捕神在位时,案子肯定是翻不了,但高胜寒上位后,一切就说不定了。
郭铁愣了半晌,终于领会到他的意思,感激地跪下来叩头。
另一边,萧麦去到了仵作房。
他身为强圉队指挥,手头上没有案子,自然是想去哪儿就去哪儿。
尽管高胜寒下令不让他再介入调查,但“你不让我介入我就不介入啊”?直接在仵作房一坐,强势围观验尸和苦主辨认的全过程。
“萧麦!”
忽然,耳畔响起了熟悉的呼喊声。
萧麦眉头一皱:“这个该死的怎么又来了。”
“萧麦!出来!”
“萧指挥,大小姐有请!”
沈心的字典里没有“自重身份”这四个字,直接在仵作房外面大吼大叫,其他捕手见状,也赶忙来喊他。
萧麦装聋的战术失败,只得走出房间,但见沈心正用手帕捂着口鼻,她最受不了仵作房周围的气味。
“大小姐有何吩咐?”
“跟我来。”
沈心把萧麦带到一处远离仵作房,通风透气的凉亭,才深吸几口气:“真是憋死本小姐了。”
“卑职此刻很忙,小姐有话快说。”
“听说你破了大案子,强圉队的掌旗活埋了捕手?”沈心的眼神里,闪烁出了好奇的目光。
萧麦心道,不愧是大小姐,只要能杀人,她就会开心。
“目前正在取证,不过八九不离十。”
“嘻嘻。”沈心捂住嘴,发出了小鸟一样的笑声,“真让人大开眼界,芝麻粒一样的小掌旗,居然也能有这么大的胆量。跟我讲一下,你是怎么破的案?”
“大小姐过问此事作甚,你不应该专注于吃喝玩乐吗?”
“你这是什么话,放肆!”沈心闻言,立即抽出马鞭,就朝萧麦的头上砸去。
萧麦早就准备,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飞蝗石,指尖轻弹而出。
“嗖——”
飞蝗石击中落下的鞭身,“啪啪”数声响,皮鞭顿时断裂成数截,反震得沈心手腕生疼。
“呃啊!”她痛吟一声,鞭柄落地,紧接着捂着手腕,投来不可思议的目光,“你敢打我?”
萧麦心道:“现在没机会,不然我还杀了你呢。”
“对,我打了你,赶紧找捕神告状去吧。”说罢,他转身迈步走向仵作房。
“等等。”沈心轻甩了一下手腕,痛楚便随之消失。
她也不知道为什么,体质向来异于常人,疼痛会很快消退,自愈力也数倍于常人。
当初在荆湘受了伤,明明元镜武功更深厚,但自己偏偏先于元镜十几日彻底恢复如初。
“等等!”沈心冲到萧麦身后,一把抓住他的衣袖,“我以捕神之女的身份命令你,站住!”
萧麦无奈停住脚步,却没有转过身。
沈心只好主动绕到萧麦面前:“本小姐平日最恨的人和事,就是目中无人,不把我放在眼里,对我的话充耳不闻。”
“大小姐,天行有常,不为尧存不为桀亡。换成人话就是,地球不会绕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