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迹,此刻仍不省人事。右手搭在胸前,三根手指变形,掰都掰不正。
脸颊红肿,跟猪头一样的庄家,正在哭诉萧麦打砸赌档、废掉冯金的经历。
不论是来自金窟的威压,还是对萧麦的愤恨,都令他全身止不住地发抖。
伴随着他的讲述,大厅内的空气,仿佛都冷得凝结成了冰块,吸到肺里,全身生冷。
“砰!”一个满脸横肉,脖子上挂着金链的壮汉率先摁捺不住,猛地拍案而起,震得桌上金樽玉盏呤叮作响,他须发皆张,怒吼道,“一个藉师之名的臭瞎子,逞凶逞到我们头上了!不给他点颜色瞧瞧,往后谁还会把黑道放在眼里!”
另一个刀疤脸的汉子亦阴恻恻地笑道:“就算是天上仙人、地上宗师,也不能坏了地下世界的规律。王爷只需一声令下,我亲自出手,把那小子剁碎喂狗。”
赌王的军师,一个面皮焦黄,留着山羊胡的干瘦老者,慈祥地捋着胡须,语气也很和蔼,但话里的杀气之重,如同浸染过血海:“将门、捕门之流,自然要给风云岛面子,但我们是黑道,不处理瞎子,又与白道何异?”
话音未落,忽听“砰”的一声,殿门洞开,一袭高挑纤细的倩影,步入金窟之中。
原本专于议事的众人,一齐将目光投来,便再也挪不开,甚至于把乾丰赌档、处理萧麦之类的事情都给忘了。
甚至于黄金宝座上的赌王本人,都情不自禁地露出了贪婪的笑容。
他摆了摆手。
守在殿门的护卫立即上前,一左一右,架住了正在演出的舞女,就把她往殿外拖去。
舞女脸色大变,拼命挣扎着向台上之人伸出手:“王爷,再给奴家一次机会吧!”
能融化无数英雄心的吴侬软语,堂上众人却充耳不闻。这般表现,不配成为金窟以美色控制世人的工具。
他们此刻眼中只有刚来的那名女子。
媚骨天成,妖姿祸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