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刑部?”
赵孟起表情有些难看的说道:“头儿,你确定是刑部?不是大理寺?”
“就是刑部。”
李北玄摇了摇头,表情也变得轻重起来:“所以我才说,这事不对劲。”
随后,李北玄便一五一十的把上午在刑部时,与李通古见面的过程,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。
而听完李北玄娓娓道来,屋里几人都沉默下来。
熊战、张子龙、马翼德、李汉升和王云长,都各自沉默了,脸上表情全是凝重。
而赵孟起毕竟是小王爷。
虽然常年混迹民间,但对事情的感知力还是比其他人明显一些。
思索良久之后,忽然抬起头,看向李北玄。
压低声音问道:“头儿,你心里头有没有个数?你觉得这是冲着捞安国公来的,还是……冲你来的?”
李北玄闻言,无奈的摊了摊手。
说道:“如果老爷子这段时间,没有跟人结仇的话,那八成,就是冲我来的。”
听到这话,其余气人都下意识的思索起了执失烈的仇家。
但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,一旁始终没怎么说过话的张子龙,却立刻抬起手,指向李北玄,说道:“那就是你了。”
众人闻言,立刻扭头看向他。
而张子龙则解释道:“从年初开始,我几乎天天去找老爷子聊天。”
“你们都知道,他退下来之后,整天闲得发慌,我闲的时候就去陪他聊兵书论战法。说句不夸张的,老爷子这半年,别说跟人结仇了,连外头门都没怎么出过。最多就是偶尔去李家吃个饭,再不然就是在铺子里掌柜。”
“而且自从致仕之后,老爷子脾气都好了很多,见人都笑呵呵的,哪怕碰上难缠的客人也没说过什么,更没跟人红过脸,要说仇的话,绝对不可能!”
张子龙说的信誓旦旦。
而李北玄听罢,只是点点头,并不意外。
他本就觉得,这事儿是奔自己来的。
而张子龙的这话,更像是一道佐证。
更加证明了他的想法。
果不其然,赵孟起也点了点头,语气低沉道:“那就能确定了。有人想搞咱们头儿,但又找不到头儿身上的破绽,就拿老安国公岳丈下手,这招够阴的啊。”
“是啊。”
李北玄摇了摇头:“不光阴,下手还快,还狠,可以说,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。”
说着,李北玄摁了摁眉心,表情有些忧虑。
而见状,赵孟起立刻拍案而起:“头儿,你说,咋办!”
“是啊!”
一旁熊战也如梦方醒,立刻跟着站了起来,问道:“贤弟,你老丈人就是我老丈人,你说怎么办?哥们儿我都听你的!”
“还有我们几个!”
张子龙、马翼德、王云长和李汉升都齐齐附和。
而李北玄玄看着几张熟悉的面孔,一时间,心里有些动容。
这几个人,虽然跟他打打闹闹惯了,嘴上没个正形。
但关键时候,都是能豁得出去的,是真陪着他疯啊。
毕竟这事儿,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里头水很深。
对方不光下手如此狠辣,甚至肯定也是位高权重,不然不能连刑部那边都安排好了。
但哪怕明知道这里面水深,哥几个却连问都没问一句。
也没问幕后是谁、有没有牵扯、会不会惹祸上身。
他们连半点犹豫都没有,全都干脆地说“帮”,说“听你的”。
这是信任,也是情义。
想到这里,李北玄心中浮起一股暖流。
随后抬头看向几人。
看了一会儿后,李北玄忽而咧嘴一笑,轻声道:“哥几个咱们是不是,好久没闹过事了?”
这话一出,屋里几人立刻像是炸了锅,
瞬间笑声、掌声、凳子蹦响一片。
“嘿嘿,贤弟,你这可说到点子上了!”
熊战一拍桌子站起来,笑得跟个孩子似的。
而张子龙也忍不住兴奋的伸了个懒腰,叹道:“哎呀,我都快忘了上次闹事是什么时候了!是去年吧?还是前年?”
“去年了,去端那几个破庙!把庙门都砸烂了!”
“对对对,把那帮臭秃驴打的连滚带爬,爽!”
众人笑作一团,空气里仿佛回到当年安西的夜营,或是更早的长安坊巷。
霎时间,那种不讲道理的放肆与热血。
在这一瞬,重新沸腾起来。
笑了一会儿之后,赵孟起凑过来。
凑到李北玄身边,眼睛亮晶晶的问道:“咋说?咋个闹法儿?要不咱们把刑部砸了?把你老丈人抢出来?”
“我靠,你收一收吧!”
李北玄还没说话,李汉升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