则笑眯眯的弹了弹手上的信纸:“行啊,这老狐狸认栽倒挺快的。那我们接下来是等他三天后慢吞吞地晃进城,还是……”
他侧头看李北玄,一脸“要不要我再给他点颜色看看”的跃跃欲试。
然而李北玄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,神情没什么波澜:“等着。”
“也是。”
赢高治也点点头,道:“他已经服软了,也请罪了,信上该说的都说了,口气也改了。人家说身体抱恙,我们再继续紧咬不放,就不是催了,是赶鸭子上架了。”
“嗯。”
李北玄没再说什么,轻轻地点了点头。
而三日后。
崔仲琛果然如约,抵达晋阳。
……
三日后,午后风清,晋阳西门外尘土微扬。
崔仲琛乘着一辆低调却不失体面的青篷马车,缓缓而来。
车前并无鸣锣开道,只有数名随行家将和文吏。
神情谨慎,步履收敛。
而马车尚未至城门,远远便见两骑并行而来。
一骑是赢高治,身着轻甲,腰间悬剑,面庞俊秀,神色难掩贵气。
另一骑,便是李北玄了。
这位隔空和崔仲琛交过两次手的高人,此刻看起来,却并不像崔仲琛想象中的那么精明,狡诈。
反而看起来年轻、懒散、吊儿郎当。
不像是什么谋臣,反而更像是个纨绔。
“就……”
就他逼得自己几次下不来台?
崔仲琛咧了咧嘴,只觉得世事无常。
但眼看二人已经靠近,崔仲琛也没继续深思,而是主动掀开车帘,率先从马车上爬了下来。
“崔公远劳。”
见崔仲琛已经出面,李北玄便先一步策马上前,拱手微笑。
而崔仲琛,此时虽然有心想抽李北玄几个大嘴巴子,但依旧还是忍耐了下来,欠身还礼。
淡淡道:“劳烦殿下、伯爷在此久候,老夫愧不敢当。”
赢高治闻言,哈哈一笑。
翻身下马,伸手半扶半虚礼:“哪里哪里,崔公乃朝廷柱石,病中尚不辞远道而来,咱们理应迎接才是!”
崔仲琛闻言,一时语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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