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紧不慢地接受地方迎接与士绅宴请,压根不急。
但他现在不急也不行了。
因为晋阳的人,是带着朝廷名义来的。
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,催促崔仲琛速至晋阳、不得延误。
而这一催,直接砸掉了他们半月以来苦心营造的从容姿态。
尤其是那句“不得延误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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字字如锤,打在每个崔氏门生、随行官吏的脸上。
他们沿途所造的声势、铺排的排场、吟咏的诗文、甚至那些沿街悬挂的欢迎条幅,在这一刻,全都显得可笑又廉价起来。
崔仲琛这一路,装了半个月的大义裁判。
态度摆的高高的,姿态做的足足的。
结果朝廷一句话,就直接把他拽回了“被讯之人”的身份里。
而最尴尬的是,这一切又偏偏无从反驳。
因为从规制上来说,清河崔氏的确还在籍为臣。
从律令上来说,晋地事乱确有其责。
从上下尊卑来说,他们确实没资格摆裁断者的谱。
而最关键的,是这道催令既无侮辱之辞,也无羞辱之举。
礼数周全,格式严谨。
但却唯独没有一个“请”字。
这一点,才是最打脸的。
顿时,尴尬的就变成了崔仲琛。
他要是麻溜的接了催令,那就说明他确实是认了,服软了,承认士族要乖乖听朝廷的话。
这比杀了崔仲琛还让他难受。
可他要是不接,要是推三阻四的推诿,那就更糟。
因为他现在不接这催令,不是姿态更高了,而是抗命了。
崔仲琛若当场拒绝,就是抗命。
但若不拒绝,却又迟迟不动,就是怠命。
真要装个大的?
崔仲琛自己心里都没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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