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次见到季书的时候。

    一个十几岁的男孩，瘦得皮包骨头，昏倒在杂物堆里。

    当时他也只是一个很弱的菜鸡，跟着小队外出搜寻物资，在一个小镇角落荒废的仓库里找到了他。

    而在昏倒的季书身边，是一具已经腐烂了一半的尸体和一把握在尸体手中的刀。

    从衣服的样式和剩下的尸体部分，他们依稀还能辨认出那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孩。

    大概是因为他们在的地方太偏僻，没什么人烟，丧尸也少，季书才能幸运地撑到他们发现他。

    在把他带回去后，经过几个半吊子医生的救治，季书终于在好几天后醒了过来。

    他还记得他去偷偷看望苏醒的季书的时候，看到的他的眼神。

    低沉，昏暗，毫无生机。

    像是一具已经丧失了灵魂的行尸走肉。

    但他也只是匆匆瞥到那么一眼，就被医生赶走了。

    后来再见到的时候，季书已经换上了女装，也恢复成了一副只是稍有些冷淡的、正常人的样子。

    时间一长，初见时的记忆便淡化了，甚至有些时候，他还会忘记季书本来是个男人这件事。

    如今再提起……

    黎景的面色变换都被季书看在眼里：“你知道从那时候起我就在想什么吗？我活下来了，这是命运，也是上天给我的机会，我一定要替我妹妹报仇。”

    黎景忽然皱了皱眉：“可你妹妹不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自杀”两个字被他犹豫着咽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