佛轮缓缓转动,无数金色符文如潮水般涌向玄龟虚影。那些符文看似神圣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侵略性,玄龟虚影虽奋力抵挡,龟甲上却还是被刻下一道道裂痕,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。
“帝释天,你这佛轮沾了多少生灵的血,自己心里没数吗?”女娲面色凝重,她能感觉到对方的佛轮中蕴含着上界无数陨落修士的残魂,显然是在大道崩碎时趁机吞噬了不少本源,“用如此阴邪之法强行提升境界,你就不怕遭天谴?”
“天谴?”帝释天狂笑起来,笑声中充满了疯狂,“上界已碎,天道崩塌,何来天谴?能活下去,才是唯一的真理!”
佛轮转动的速度越来越快,玄龟虚影身上的裂痕不断扩大,终于在一声脆响中崩碎开来。女娲被震得喷出一口鲜血,身形踉跄着后退,玉杖拄地才勉强稳住身形。
“女娲,现在没人能护着她了!”帝释天一步步走向曦茗,金色的瞳孔中倒映着对方苍白的脸,贪婪几乎要溢出来,“交出深渊本源,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。”
曦茗靠着一棵古树半坐着,体内的反噬越来越剧烈。经脉如同被万千钢针穿刺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气,可她的眼神却依旧冰冷,盯着帝释天的目光如同在看一个死人。
帝释天的金色佛轮悬在半空,符文流转间带着吞噬一切的吸力,步步紧逼曦茗。就在他的手掌即将触碰到曦茗衣襟时,一道斧影突然从斜刺里劈来,带着开天辟地的混沌之气,将佛轮震得连连后退。
“帝释天,你的对手,是老夫。”盘古手持巨斧站在曦茗身侧,斧刃上还残留着未散尽的混沌纹路。
他上界时为护众生强行撕裂界域壁垒,此刻气息虚浮,嘴角挂着血丝,可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,
“当年你偷学我开天斧意时,就该想到会有今日。”
帝释天看着盘古手中的巨斧,瞳孔骤缩。他这佛轮能吞噬万法,唯独对混沌本源最为忌惮,而盘古的开天斧,正是混沌初开时诞生的第一柄神器。
“盘古,刚刚就属你出力最多,伤势最重,你重伤未愈,也敢拦我?”帝释天佛轮急转,金色符文凝成锁链缠向盘古,“今日便让你这过气的开天者,彻底陨落!”
“狂妄!”盘古巨斧横扫,斧风撕裂空气,将符文锁链斩得粉碎。可他终究伤势太重,这一斧落下,身形竟晃了晃,脸色又苍白几分。
就在这时,金发天使突然化作一道白光射向曦茗,手中十字架泛起刺眼的光芒,竟想趁乱偷袭。
“滚开!”紫瑶怒吼着挥剑迎上,紫色剑气与白光碰撞,两人同时被震退。紫瑶踉跄着撞在树上,喉头涌上腥甜——她强行催动本源对抗,旧伤瞬间复发。
“一群将死之人,还想护她?”卢卡西摆脱叶问天的纠缠,双翼振动间撒下漫天黑羽。那些黑羽落地便化作狰狞的恶魔虚影,嘶吼着扑向华夏修士。
“我来会你!”青帝拄着竹杖缓步走出,看似蹒跚的脚步踏在地上,却让那些恶魔虚影纷纷哀嚎着溃散。他抬手一扬,无数翠绿藤蔓从地底钻出,如同灵蛇般缠向卢卡西,“老夫的草木之道,正好克你这阴邪魔气。”
卢卡西双翼狂扇,黑气翻涌着腐蚀藤蔓,可那些藤蔓刚被腐蚀便又能瞬间重生,反而越缠越紧。他又惊又怒,却发现体内魔气运转滞涩——上界崩碎时他被法则碎片所伤,此刻全力催动本源,伤口竟开始渗血。
战场上的局势愈发混乱。华夏神明刚刚虽出力最多,伤势最重,但这也不是一些西方细狗可以碰瓷的存在:
女娲玉杖挥洒,生命精气不断修复同伴伤势;叶问天青焰缭绕,剑光虽不复巅峰时凌厉,却招招搏命;盘古巨斧开合间,总能在最关键时挡下致命攻击。
西方神明在华夏众神压制下逐渐落入下风。帝释天的佛轮因吞噬太多驳杂本源,此刻开始出现不稳的迹象,每转动一圈,他便要闷哼一声;金发天使的十字架光芒越来越黯淡,显然本源消耗过度;卢卡西被青帝的藤蔓缠得难以脱身,双翼上的羽毛都掉了大半。
“噗——”叶问天被卢卡西的利爪扫中肩头,鲜血瞬间染红衣襟。他却仿佛未觉,青焰长剑趁势刺穿了对方的左翼,疼得卢卡西发出凄厉的嘶吼。
“同归于尽吗?”卢卡西眼中闪过疯狂,竟不顾伤口,任由黑气顺着长剑涌入叶问天体内,“我就算死,也要拉你这大道弃子垫背!”
“休想!”女娲玉杖直指卢卡西,碧色涟漪化作巨掌拍在他后背。卢卡西如遭重击,喷出一口黑血,却死死抓着叶问天的长剑不放,黑气依旧疯狂涌入。
就在这僵持的瞬间,帝释天突然狂笑起来:“哈哈!你们都在硬撑!盘古斧意已散,女娲生机将近,叶问天更是被魔气侵染——再撑下去,不用我动手,你们自己就要崩碎了!”
他说的是实话。盘古斧上的混沌纹路越来越淡,显然快维持不住;女娲嘴角的血迹越来越多,玉杖上的光泽都黯淡了;叶问天半边身子已被黑气覆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