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纱保留到了宋朝末年?
就在崔尧沉思之时,那妇人又絮叨着说道:“倒是我那儿媳灵醒,听闻早年也是官宦人家出身,只是到了她爷爷那一辈没落了。
我那儿媳还识字哩,便是文德皇后作的《女则》也能默出来,我家二郎能娶了这等贤妇,属实走了狗运……”
这小半天净听你吐槽你家老二了,合着是打心里就看不上呗,这等心思的老太太在大唐也算少见了。
就听那妇人继续念叨着:“我那儿媳灵醒着哩,知书达理,嫁给二郎也算是倒了血霉。
犹记得她刚嫁过来那会儿,俺婆婆还没过身,她俩很是投缘,只打她一过门儿,俺婆婆便整日里拉着她家长里短,便是那具传家的织机的关窍也倾囊相授……”
???
崔尧猛然抓住了盲点:“你是说你儿媳懂得原理?”
“对啊?”
“你刚才怎么不说?”
“大人,您也没问呐?”
“此等关窍为何不传子弟反而传给媳妇呢?是何道理?”
“刚才不是说了吗?大人您有些健忘啊,老婆子都说了俺家从祖上传下来的习俗就是以母为尊,若是擅改祖训,岂不是乱了纲常?”
崔尧吐槽道:“大娘,纲常是我等汉人的礼仪,而我等汉人是以父为尊呐,您家这传承逻辑有些不顺呐,要不回头好好捋一捋?
算了,不说这些了,你说你儿媳知书达理,且还懂得那织布机的关窍,起码能做到传承有序是吧?”
那妇人点头,颇有些骄傲。
你骄傲个蛋!你的官职没了,知道吗?
“某家欲聘请贵媳担任我户部直属衙门发管委下设纺织司主事,位列七品,您老意下如何?”
那妇人陡然呆住,一时间脑中嗡嗡作响,一时愣在当场。
偏那老头此刻却灵醒了过来,殷勤的对着崔尧说道:“大人是看上了我唐家的织机了吧?其实老汉我也略识几个字,俺那二小儿,也随他婆娘读过两本书哩。”
崔尧笑道:“这位老丈,敢问你可知那机器的个中关窍?”
“俺娘没说哩,俺婆娘不是说了吗,传媳不传子哩,女人家玩意,大男人掺和个啥。”
“对咯,某家对于贵家祖上的‘纲常’同样尊重呢。”
说罢,崔尧便大声喝道:“长安县令可在此处?速速前来近前!”
那长安县令早就等着了,闻言一溜小跑就奔了过来,殷勤的说道:“大人有何吩咐?下官无有不从!”
“在呢啊,那就好办了,速速将我纺织司主事给我送到户部衙门,另外……”
崔尧沉吟了一番,没有说话。
那县令知机的说道:“全体衙役一路护送,保管不让一个外人接触新任主事!”
崔尧颔首,县令暗喜。
hai