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妨再大胆些。”
“如何锁定敌踪?”
“观察员持千里镜判定。”
“弹道可有误差?”
“不超五十步。”
“神器也!”
“幸赖老大人留下的秘籍,才得以将武器以算学的方式呈现,不愧谪仙之名。”
“除此之外呢?”
“一息一弹,两门震天吼足以克制数千锐士!”
卢基乌斯苦笑道:“那臼炮又算的什么?还有必要卖出去吗?”
“话不能这么说,对于尔等西人来说,还是相当好用的,辽东之战,你不是也参与了?凭着臼炮不也打下了千里疆土?
所谓没有垃圾的武器,只有垃圾的将军,对我等而言,或许略显陈旧,但出了大唐,也不失为护国神器呀。”
卢基乌斯心中略感悲凉,如此沙场利器却是已经开始被大唐人嫌弃了。
可我的祖国呢?连昂撒的火炮都仿制的很是蹩脚,差距大的简直让人绝望。
“怎么样?莫不如你在给你家皇帝上书一道,提提此事?
凭着你与家主的关系,相信家主怎么也该给你一个良心价,至少比起昂撒的售价来说,肯定会便宜不少。”
卢基乌斯有些悲凉,却也承认,这当真是一条阳谋。
不买,那么罗马陷落指日可待。
若是就此走上军备竞赛的道路,那么罗马的命根子就算是攥在了大唐的手中。
以后或许只能仰人鼻息苟延残喘。
“我需要考虑一下,谁知道我的陛下还会不会听我之言呢?”
杨续业宽慰道:“大可放心,事关国家存亡,我想任何一个帝皇都不会纠结在细枝末节里的。”
一直默不作声的李志突然开言道:“我琉球可能采买?”
杨续业回头看去,言道:“原则上或……不可行。不过若是得到了陛下的首肯,倒也不是那么绝对。”
“家主能否给予支持?”
“你自己去求恩典呗。”
“你杨氏就不曾动心?”
杨续业摇头道:“杨氏……早已风吹雨打去了,家主倒是问过我,是否要在太阳大洲重启封地,重建一个隋皇宗嗣。
我给拒绝了,毕竟家祖的名声属实不太好,只怕建立了宗嗣也无人相随,届时说不定还会惹来一堆仇家……
太难了,小弟志短,难担擎天之野望,还是算了。”
李志不解道:“为何呢?做一个开国之君,怎不好过一介家臣?”
“什么君不君的,即便拓土万里,在大唐眼中,不也是穷酸诸侯罢了,做家主的家臣,不好过做李唐的家臣吗?公子仁厚,庇护某以危亡之时。
某家心不大,背不动国仇家恨,托庇于公子羽翼之下,此心甚安。”
谁知陈枫却不满道:“忒没出息,三郎为何要鼓动你们海外建国,当真没个数吗?”
李志言道:“引为奥援罢了,家主迟早要与当今陛下起了龌龊,即便这一代还能互相扶持,可以后呢?我想家主是未雨绸缪,积攒筹码。”
“缪矣!你们呐,眼界还是太低,论说自保,三郎在大唐境内的手段足矣,天机工坊与皇室早已纠缠不清,你中有我,我中有你,损一发而动全身。
谁也离不开谁,故而,只要李唐皇室有脑子,就绝对不会动三郎!
李唐皇室能动手的时机只有那一次,就是三郎立足未稳之时,彼时那李承乾也确实动了心思,不过挫败了而已。
此后,李承乾便一改心思,终于按照先皇的安排与三郎和谐共存了起来。
你当当今陛下不想独断乾坤吗?非也,非不愿,实是不能也。
他呀,没有打破一切,重新来过的勇气!
先皇不知道这一切吗?他知道,可天不假年,他属实没有时间安排好万无一失之策!
说来说去,还是贪多求全。
李承乾中人之姿,却是名正言顺,若尔等是天可汗,会作何抉择?”
李志答道:“择其贤者而任之!”
“贤不贤的,谁来判定?未免太过主观,传承之下,难免造成谁拳头大谁就贤明的局面。
为了一个可能贤明的子弟,葬送了大唐的传承基业,你说先皇敢赌吗?”
李志戏谑道:“原来叔祖也有为难的时候,我还当他老人家一辈子杀伐果断呢。”
陈枫敲了他一记:“莫要诋毁先帝,他老人家才是长情之人,若是个十足杀胚,你们一家早就没了,哪还有你的出生?”
李志嗔道:“陈叔,你到底哪头的,怎么老是替着皇室说话?还有,这些隐秘,您是如何得知的?”
陈枫自得意满道:“我呀,以前有个代号叫做摇光,尔等可曾听闻过?”
“北斗暗星?你?”
陈枫怒道:“怎么?不像吗?老子还是先皇亲自任命的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