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尧盘算着天机工坊与大唐工部的冗余部门,冥思着究竟还有什么方法,能在大唐工业能力暂时领先的情况,迅速收割这一波红利。
想着,想着,突然发觉似乎挑动波及世界等级的战争,或许并不是最优解。
那么到底谁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潜在客户呢?
崔尧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在前世接收地某些知识碎片,他不确定地自语道:“是平民吗?好像是把?那么是否民用品才是最适合倾销的产品呢?
毕竟战争除了贩卖武器之外,似乎并不会有其他额外收入,反而会把潜在的客户磨灭掉。
似乎思路上出了一点小问题呢。
可军火不能再贩卖了吗?
似乎也不对,既然扶持了昂撒皇庭,那么绝对不能让西方出现一家独大的情况,必须让这个世界上,除了大唐以外,保持一种微妙的平衡才是。
于是,崔尧脑中的残留记忆不停翻腾,什么冷战格局,一超多强等各种莫名其妙的散乱念头不停流转。
想到最后也没能想出个一二三来,崔尧只得慨叹,知识还是学的太杂了,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,真正涉及到处理关乎世界格局的时候,所谓键政经验,其实可以忽略不计。
“还是集思广益吧,明日拜托大舅兄找几个明白人来一场头脑风暴,总比我自己闭门造车要好。”
于是想不明白,干脆不想的崔尧迅速的陷入沉睡,光滑的大脑皮层并没有总结出任何有效的信息。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“茶话会?爱卿什么意思?是要谈玄辩经吗?玄奘大师可没有出关哩,长安现在也没什么大师讲经。”
李承乾的反问让崔尧愣怔了一阵,随即说道:“玄奘大师的经书还没译完呢?不过不重要,我并非要与人谈玄,而是目前我自己在某些认识上产生了障碍,需要有人帮我梳理思路。”
“哟?咱们的小圣人有知见障了?可喜可贺啊。”
“陛下,别整这么高端的词儿,某家不习惯,其实我就是需要一些明白人给我解答问题,扫清疑惑。”
李承乾大剌剌的说道:“朕不行吗?朕总理国政,论见识么,也是有的。”
“别闹,咱俩一个师父教的,你的成绩比我可差远了……”
……
李承乾给了他一个白眼,并默认了崔尧陈述的事实。
“我是这么想的,所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,我想拜请陛下遍请三教九流之杰出人才,由臣抛出议题,然后众人给予答案。
或者干脆就实打实的辩一辩,到底什么才是最优解。”
李承乾饶有兴趣地问道:“你要辩什么?你的知见障又是什么?”
崔尧沉思了一番,说道:“如何以现有的手段,将我大唐永立世界之巅。”
李承乾愣住了,于是站起身来说道:“你想要朕的位子?”
崔尧反问:“很稀罕吗?不要觉得您的宝贝任何人都喜欢。”
“那你问这么宏大的问题作甚?显得朕很懒政啊。”
“因为确实碰到了实际问题,所以需要具体分析。”
“碰到什么问题了?”
“往小了说,就是用什么商业手段,可以稳住大唐东方霸主的地位,继而领导全球。
往大了说,就是怎么兵不血刃地成为春秋时代一般的霸主,而且让诸国心服口服。这个春秋指代的是整个世界,而非传统意义上的天下。”
李承乾不解:“干嘛引用春秋呢?战国不好吗?看谁不顺眼,干他呀!朕的百万大军又不是吃素的。
自父皇伊始,投入了海量的钱财,研究出那么犀利的火器,难道是摆着好看吗?”
崔尧苦笑道:“即便打得过,也不合算呐,无论是后勤还是人口,我大唐都撑不住啊,如果走上穷兵黩武的道路,终有一日,战争潜力会被榨干的,届时民生还要不要了?发展还要不要了?
最重要的是,您天可汗的名头,还想不想继承了?
先皇提出的人族嫡长的概念,还要不要贯彻了?总不能把庶子都杀光了,自己占着庭院耍子吧?
先皇有言,内圣外王,说的是对外要行王道,可不是行修罗道啊。”
李承乾不在乎的说道:“打服了就行,朕也没说屠戮蛮夷啊。”
“之后呢?我大唐能有什么好处呢?”
“自然是纳贡称臣,岁岁来朝。”
“若鞭长莫及呢?”
“朕不及之地,自然与朕之大唐无关,朕打不过去,好像他们就能打过来似的。”
“臣以前也是这般想的,可如今不同了!
以臣观之,这世界上能排得上的号的帝国,似乎都在主动或是被动的发展远航技术。
不说我大唐,在贞观年间,就已经造出了能跨越大海的巨船,单说待在驿馆里的昂撒教皇。
他们是如何远渡重洋过来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