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那妹妹,老夫约莫量了一下,却比正常胎儿大了半寸有余……”
崔尧脱口而出:“脑瘫还是脑积水?”
???
“非也,不是有什么病症,单纯就是脑袋大。胎动正常,触碰也有正常反馈,这倒不需担心。”
崔尧催促道:“有什么话,能不能一口气说完?要怎么办?你倒是给个方案啊!”
老太医,冥思一阵说道:“若是贞观十八年以前,倒是没什么好办法,只能有所取舍,不过贞观十九年,河南东道有个案例倒是可以参考。
彼时,有个妇人也是如此,当地有个大胆的稳婆,用剪刀在产门一侧,侧切了两寸有余的一个口子,而后竟然母子双双平安。
后续,因那妇人身子康健,竟然无病无灾,躲过了伤风,因此记入了医案。”
“可你不是说我娘身子不算太好么?”
“但是太医院有青霉素啊,两两抵消,老夫觉得可以一试!”
“有多少把握?”
老王太医骄傲的说道:“不是老夫自夸,足有五成把握!”
……
你他妈骄傲个屁啊!
放在另一个时空,你敢这么说,信不信家属敢把你的屎打出来?
“不行,风险太大!”
“五成,不低了。”
“没有九成八的把握,绝对不能实施,我问你,我娘现在的状态还能持续多久?”
“小半日还是没问题的,府上有人参吗?若是没有,可向皇后娘娘……”
“需要多大的?一尺长的药性够吗?”
“老夫说的是人参,野生的那种,不是萝卜。”
“某家从辽东抢……采买了好几车,品相还算不错,低于半尺的都扔了,你要多少?”
……
我想要你扔的那些,能不能透露一下,你扔哪了?
老王太医默默吐槽,内心微妙的产生了些许仇富心理。
“扯几根须子就行,药劲过了也不美,先给令堂备上。
既然小崔大人不想冒风险,那咱们就先按常规的办法来,看看令堂能不能自行分娩。”
“能行吗?”
老王太医斜睨了崔尧一眼,说道:“小崔大人身形这般壮硕,想必昔年也是个巨婴,或许可以一试。”
巨婴?你骂谁呢?崔尧感觉这老头在蛐蛐自己,可又没有证据。
“那就试试看吧,若是感觉不行,绝不要勉强,必要时……采取我爹的意见。”
“明白,总之,令堂的安危最为重要。”
崔尧得陇望蜀道:“可若是没了孩子,我娘想必会郁郁寡欢,所以还请务必太医两全其美才是。”
……
不是说这厮在辽东端的是杀伐果断吗?怎么这般磨叽?
正在此时,前院大厅中,赵郡李氏家主却显得有些坐立难安,似乎有些事情处于两难之间。
就在其他人正要开口相问的当口,他陡然站起身来,似乎做出了某种决定,离席而去。
“李然怎么了?怎么突然跑了?”卢鸠奇怪的问道。
王家主气定神闲的说道:“想来是察觉到留下也没什么意思,干脆一走了之呗,省的免得尴尬。”
众人皆以为然,唯有荥阳郑氏家主觉得不太对劲,这等行为未免太过小家子气,李然不像是这等人才是。
这帮见风使舵的玩意,未免太过尖酸。
却说那赵郡李氏家主,出了厅堂却未曾离去,而是拉住了一个下人,央着要去后院。
这等请求,下人如何敢答应?身为外男,他自己都去不得后院,何况带着一名野汉子往后院钻去?虽说这汉子年岁不算小,可淫贼属实不分老幼,公子不是常说,男人至死是少年吗?
“老夫也不为难你,你去找崔昊那厮,就说有性命攸关之事,老夫必须去你家后院。”
“你是何人?为何直呼我家老太爷名号?”
“老夫赵郡李然!”
“不曾听闻呢。”
……
“赵郡李氏家主。”
“哦,失敬失敬,小人这就通禀。”
李然倒也未曾多等,不多时,崔昊就快步走了过来,开门见山的问道:“不知李兄为何危言耸听呢?却不知老夫有什么把柄落在了阁下手中?”
李然拱手笑道:“崔兄却是会错了意,老夫此来并无恶意,乃是为了救人而来。”
崔昊本就因为儿媳之事有些揪心,再见此人一直打哑谜,顿时有些不耐,遂说道:“还请有话直说。”
李然咬咬牙,强忍着羞赧低声说道:“崔兄的儿媳是否难产?”
???
你要干什么?崔昊脑中全是问号。
李然既然开了头,心中块垒就已消了